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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无话,他放了点音乐。
在音乐声里,两人各怀心思,陆时城思忖一会儿,开口道:“云昭,我知道,你现在很矛盾,我是很认真地跟你说,给我时间,我有能力把一切解决好,你不要有负担都放我身上好吗?”
她没说话,只是稍稍侧过脸,看窗外,远远的可以看到中盛大厦在雪里高耸,像童话之境。
“我们不会有结果的。”云昭目光痴痴地停留在大厦上,呢喃轻语,乌云退去,天光散开,那里什么都好,还有身边的男人,没区别,一样的遥不可及。
心口隐隐发疼,不,不全然是因为她禁不起他的引诱,云昭在自己的迷宫里面对自己所有的不堪、耻辱、惘然和爱。
真奇怪,这些似乎和身边的男人又没了关联。
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他永远不会照顾到她的细微处,也没有心思探究,他只是乐于当一个主导者。
他让她变得忧伤,以前年纪小,她不知道情爱滋味朝朝暮暮过下去,日子过下去,以为日子就永远是这样。
这一辈子,认真去做一件事,去爱一个人,也许是很奢侈的事情。
到学校附近,云昭忽然说:“你不要再往前开了,我要下去。”
她在意的是什么,他当然清楚,气氛沉闷,陆时城提醒她带上那个包,可云昭只是咣一声把车门关上,走开了。
也许,是他这次心里太狠,不管她如何哭如何求饶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放肆,想毁灭了她,陆时城看到她走的很慢很慢,手指在方向盘上摩挲一阵,眼中又冒火:
她还是拒绝他。
驱车离开后,中途,陆时城面无表情降下车窗把包丢出去,划出个抛物线,流畅而完满地落到了绿化带里。
白雪压翠,突然发出窸窣的一阵声响。
雪当天停了,夜里上了层薄冻。
第二天更冷,陆时城出了个短差,每天晚上11点准时打给云昭,他在酒店里,手边是电脑,一边捏着眉心一边和她低声说话。
基本都是他说,云昭沉默地听着。
“昭昭,对我的事没有分毫兴趣吗?”他问。
云昭在自己的小卧室里,静默片刻,说:“你是陆总,不是怕人家知道你身家的吗?毕竟,这个世界太多人喜欢钱,我也喜欢。”
句句带刺,软的是声音,扎人的是仙人掌。
“现在,你知道我的一切,可以敲诈我一笔。”陆时城莞尔。
她忽然想起他让看的那些协议书,有些发呆,不自禁说:
“你知道吗?你这个人其实是数字组成的?”
那头,听得他新鲜,于是笑问:“怎么说?”
云昭却没有想回答的心思,她轻声说:“我还有功课要做,再见。”
陆时城拿开手机,想了想,编辑“晚安”发过去。
等出差结束,他回总部一趟,随后,亲自到花店买了一束白菊。出来时,花店门上的铃铛在风中作响。
阳光照下来,陆时城回头看了眼,心微微跳着,铃铛的声音。他记起来了,那时候,班里很多女生会喜欢风铃,带到教室,也是这样脆脆的响。
后来,他似乎再没见过人买风铃,也很少听见这样清脆相似的声音。
带上私人助理,负责开车,也负责带路。
车子驶出A市,上高速,半个小时候后下来。朝东南方向去,二十分钟后,出了小镇,很不好开。
云泥之别,这里和A市。
最后,只能停在村子的柏油路旁。城市存不住雪,可乡村不同,褐色腐烂的墙角树根下,冻土不化,残雪堆积。有人家种了青翠修竹,一丛立在门口,太阳地儿里卧着两只黄猫,懒洋洋的。
空气干冷。
陆时城穿黑色大衣,带黑色围巾,羊皮手套,从车里下来突然出现在平时人流量不大的村落里,英俊而冷肃,很扎眼。
这里本没有村落。
附近就是花米镇,当初,人们把房子盖到镇外,趁政策没那么严,纷纷在自己荒地上盖房,久而久之,倒又单独成了个小小村落模样。
再后来,政策变了,批地变得困难,规模也就没有再增加。
陆时城倒不是第一次来乡村,之前,中盛进驻贵州扶贫开展项目,他亲自下乡,和几个高层管理人员实地考察,那里山清水秀,比眼前初冬荒凉大有不同。
“陆总,可能路上还比较泥泞,山上这个季节没什么人。”助理又提醒一遍,两只眼,瞄着陆时城一尘不染的皮鞋。
眼前的男人,从头到脚平日里无一处不精致,他本人,就是中盛最大的门面,上杂志,妥妥的精英才俊,仪表不凡。
果然,羊肠小路有化冻的松土,踩一脚泥,道路两旁,是干掉的苍耳、枯的枣枝、还有狭长已经无人收割的茅草。
“陆总,您小心。”助理见荆棘刮上他西裤,赶紧拨开,他摆摆手,“你在这等,我上去,给我指个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