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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随后,在确定没什么事时很有眼色地火速撤了。
“您别看我,我要穿衣服。”云昭含着眼泪耷拉脑袋恳求他,陆时城冷冷瞥她一眼,这一眼里,说不出的郁躁。他自身是个悖论,夜晚思绪泛滥仿佛是生命里的一种宿疾,到了白天,一切情感消隐,好像阳光是个很沉重的东西。
他没说话,坐到窗边继续吃早餐,手底翻着报纸。
耳畔一阵窸窸窣窣消失,云昭没找到自己的包,在他车里。她站原地不动,欲言又止,陆时城仿佛不用看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当他抬头,在和云昭对视时,她抖了一下。
记忆不甚清晰,可是为什么,她记得细节,嵌定的灼热,耳畔回响着的巨大轰鸣声?还有,从未体验过的要命触感,混杂疼痛。
“我说过了,”他自若折叠起报纸,推到一旁,“既然彼此有感觉,可以继续相处。不过,你要是拿乔端着我不强求,大家都是成年人,处着舒服最重要。”
说到这个地步,陆时城忽然笑了,暧.昧的,“你不是,想懂我想要什么吗?现在知道了?”
这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场设局。
他坏起来,神色平静,情绪把控一流,不着痕迹无关痛痒的语气。陆时城太娴熟了,和她调情,每一次的认真聆听里都埋伏着欲望,云昭根本不是对手。是的,他轻松优雅,谈路易.康,谈建筑美学,他的知识审美结构稳定而庞杂,勾引不落俗套,上上乘。
看上的,总要弄到手。
行乐要及时,否则,谁也不知道命运下一刻会发生什么,陆时城悲观而又积极地履行着自己的逻辑。
“我想拿回我的包。”云昭脑子混乱如泥浆,陆时城答应了她,甚至绅士地问需要送她回家与否,她拒绝。
他点了点头,没有勉强,让服务生进来拿车钥匙带她出去。
走路很煎熬,云昭被他弄得后遗症异常明显。她浑浑噩噩地不知要往哪里去,旭日已升,可人生却一片晦暗。
陆时城这个样子,完全不用负责,她连该不该报警都搞不清楚,跟谁也不敢说。一个人撑着去药房羞愧地问可以买到避孕药吗,心乱如麻。等回到家中,云昭反复清洗着自己,往床上一躺,埋在枕头里忍不住大哭起来。
这是自作自受。
这样睡一天,腹中空空,中间打起精神接祖父的电话,强装活泼。又给付冬阳回信息,云昭觉得身体极度疲累,睡过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晚上,陆时城来浮世汇,目光走走停停,没有云昭。怎么会有她呢?他有些恶意地想,心绪起起伏伏,和人交谈时,昨夜的画面时不时倒带,让人回味。
这一次,玩德.扑输了,他丝毫不介怀,离开后直接驱车朝A大方向走。路上,岑子墨又来查岗,他寥寥两句搪塞过去。
“那不给你留门了。”岑子墨在那头语气冷淡,说完,挂了电话。
陆时城不置可否,这个时候,助理打来电话,告诉他,证监会对中盛证券出具警示函了,针对前几天保代问题。
“怎么回事?”他在路边停了车。
“两位保荐代表人在招股说明书注册稿里做了删减,比率差异的原因分析没有了,所以……”助理觉得很头大,“而且,证监会发现我们在七月初旬那几日提交的注册稿,都盖的一个时间章。”
非常低级的错误。
科创板是否上市,是新一轮的挑战和机遇,中盛证券是聪明人里最爱挣钱的,保持嗅觉灵敏度以及如何最快赚到第一笔钱,是中盛人每天都在马不停蹄要考虑的。
陆时城听完即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谁负责的?”
“投行部李总。”
这说的是李慧明,中盛女高管,执行副总裁,毕业于名校,已经在中盛呆了十年之久,无论是学术背景还是工作经验都是本部门绝对能挑大梁的人物。
“风控又是干什么吃的?”陆时城语调寻常,他很少动怒,那不好看,一个人怒火中烧的模样多少显得狰狞丑陋。但措辞内容已经昭示态度,助理在那头噤若寒蝉。
风控是卢笑笑负责,她一定是吃多了。
果然,很快,李慧明和卢笑笑在陆时城电话占线十分钟后,终于先后打了进来。
李慧明确实把关不严,最近儿子闹出柜让女高管精疲力竭。母子冷战,几乎要到断绝血缘关系的地步,她离婚单身,这些年过的并不容易,人前光鲜,人后苦。唯一的儿子,居然领了个男人回来见她,李慧明平日的开明包容瞬间被炸飞,她接受不了。
“整个团队,一轮又一轮的审核,是全瞎了?”陆时城尾音微微上扬,他皱着眉头,音量始终不高。
证监会已经责令中盛证券对内部控制制度进行整改,给出期限,一个月。
届时要送相应整改报告。
李慧明深吸一口气,认错态度非常诚恳,在陆时城面前永远不要找借口:认错、改错,同样的错误坚决不要再犯是唯一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