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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更像是一种天赋,云昭想。她小扇子一样的长睫毛眨啊眨的,一抬头,阳光洒在半张脸上,年轻姑娘特有的柔和细腻显得轻盈又饱满。陆时城看着她,目光很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又聊几句,云昭想起什么,说:“刚才,我们在竖窗那儿其实我有一瞬间觉得对于光的运用有点刻意泛滥了。”

    “怎么说?”陆时城很用心地回应她,略一挑眉,静待她下文。

    云昭反倒不好意思了:“我主观感受,不一定对。”

    “没关系,你说。”陆时城鼓励她。

    “我们再去现场看看行吗?”云昭想了想,陆时城爽快地把她又带回了两人相遇的那一处。

    云昭往里走几步,仔细观察半晌,站定了,她声音又娇又软:“您看,这里用了大量的自然光,乍观很美,但空间因此缺少了起承转合,没有明和暗的过渡,或者说,过渡很弱,给人的感觉,就是要把所有太阳光都弄进来,如果这里放置展品,效果又是什么样的呢?”

    哎,这么耗资巨大的美术馆,是团队成果,主设计师也是圈子里个人风格明显的人物。她一个学生,在不知天高地厚地瞎说什么呢?云昭耳朵根有点烧。

    陆时城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审视她。

    许久,云昭被看得不自在,她咬咬嘴唇:“当然,我还是很喜欢这里。能感觉得出来,这里对路易.康其实有很多借鉴,只是我觉得对日光的控制还可以更谨慎一些。”

    陆时城的双手,从西裤中抽出,他鼓了几下掌在巨大的空间里回音清晰。

    云昭怔了怔,一双眼直直地定在他脸上,不知陆时城是什么意思。

    “很好,”他说,“这些天,我听到的赞美太多,你是第一个提出意见的参观者。言之有物,有的放矢,很有建设性,我欣赏你身上的质疑能力和批判性精神。”

    说着,走到竖窗前,五指张开,感受光源,陆时城转过头笑了下:“其实,施工期间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我必须尊重设计师团队的独立创作的权力,不能指手画脚。”

    云昭又一阵高兴,原来,不止自己是这么认为。陆时城没有否定她,他对几何很具审美并且说欣赏自己,云昭心不觉跳的快起来,可是……她迷惑地看看他:“先锋美术馆是您投资的吗?”

    “不,”陆时城眼波微动,一语带过,“我只是受人之托,中间会过来看看。”

    是这样啊,云昭若有所思点点头。随后,陆时城带她顺着台阶去房顶平台。台阶极窄,两边是极高的墙,仅能容一人只身通过。这时如果抬头,头顶不过是一线天空,令人恍惚。

    云昭就是一恍惚没留神脚下,绊到膝盖。陆时城走在她前面,此刻返身下来,弯腰问她:

    “你还好吗?”

    膝盖擦破了皮,渗出点血,云昭皮肤娇嫩,顷刻间红了大片。陆时城立刻从兜里掏出手帕,抖开,系在伤口处,说:

    “小伤,你别害怕,等下去涂些碘伏就可以了。”他抬头,“吓着了?”

    云昭张了张口,他动作利落根本也没征得她同意,而且她也没觉得害怕。于是,慢慢摇头,话到嘴边最终变成“谢谢”两字。

    想了想,很抱歉的样子,“血弄脏你手帕就不好洗了。”

    陆时城笑:“那就扔了,不必洗。”云昭轻声说:“我会尽量给您洗干净的。”

    “没必要,”他站起身,“一块手帕而已,你小小年纪别这么轴。”

    云昭脸皮实在薄,便不吭声了,默默走在陆时城身后,他笑了一声,也不知在笑什么。

    平台上别有风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水泥池子里种满了鲜花,开得热烈。

    风很大。

    两人并排而立,风又把云昭的长发吹向陆时城,他脚踩青砖,向远处眺望,在这里,隐约可见中盛总部大厦

    A市最高的地标建筑。

    他神情冷淡,那是陆家的商业帝国,一砖一瓦,三代人的功勋。而脚下,是心灵的栖息地,却也没有真正远离,不是吗?在这里,依旧可以看到中盛。

    不知不觉,这些年,居然就这么走过来了。

    父亲骤然离世那年,中盛起步,势头正好,而他在美国读书。在那之前不久,只是籍籍无名小辈的陆时城,和商学院里最好的一名美国同学,率先嗅到那场很快就要席卷全球的次贷危机先兆。无人理睬他们,无人相信,两个年轻人蠢蠢欲动,亲自去做调查,来证明房地产一个巨大的泡沫即将破灭于眼前,而人们浑然不觉,尽情狂欢。

    当时,陆时城和父亲通话,请求他出面帮忙,利用曲折人脉关系搞到相关协议,想办法筹资,两个年轻人野心勃勃去做空证券银行。那会儿,他们在华尔街投行光鲜亮丽的精英眼里,是毫不起眼的菜鸟实习生。最终,陆时城赚到人生中第一笔巨额财富,和父亲分享喜悦。

    并在那场次贷危机达到巅峰时,离开美国,临危受命接手中盛。父亲的追思会上,他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