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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着他。
她撤离开的一瞬,突如其来的冷意和失落感,让他几乎下意识地就要去追逐她的唇,反客为主地搂紧她,放肆地去吻吮她绵软的朱唇。
“我要你一个吻。”
等他找回自己七零八落的理智时,他看见一轮上弦月下,眼前那个黑衣的姑娘对他笑得有些得意,眼角的小痣都带着烟行媚视的惑人。
她的脸颊边尚有微红的烟霞一片,可那双妩媚得波光潋水的眼眸却明亮得不可思议,伸手以玉葱般秀美细长的指尖抚过刚刚,亲吻过他的绛唇,对他笑眯眯地眨了眨眼。
“这样,便算是付过报酬了,王爷以后不欠我什么了,生辰吉乐。”
下一瞬,黑衣一振,那个虽然脸色惨白,却依旧笑起来娇艳如花,有十二分惑人颜色的姑娘,便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
下面的几天,他都过得有些……失魂落魄,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干什么都没有心思。
他似是分成了两边,心中有两个他在不日不夜地争吵,让他不得安宁。一个他在说,他喜欢那个姑娘,那个姑娘也喜欢他,多好,顺应自己的心去找她啊,她也会很高兴的。她会露出美丽的笑容,然后他就可以一把把她纳入怀中,热烈地吻她。
另一个却在说,你朝不保夕,随时可能是沙场上的枯骨一具,你能给她什么?让她高兴一下子,然后伤心一辈子做寡妇吗? ? 不能这么卑鄙的,给不起,就不能给她回应啊。
他在这两个自己中间苦苦挣扎,都快给逼疯了,到最后,终究还是理智和君子的一面占了上风。
他得尽量躲着她,避着她,不能靠近她。要不然,总有一天,他会再也抑制不住心中蛊惑他的声音,忍不住他对她的欲望,招惹了人家。
兰陵篇 平阳之殇 (17)还好没有招惹她
但他避不开自己的一伙下属。
没过几天,就有一群好事的来找他,对他挤眉弄眼:“王爷和白姑娘,怎么样了?”
他光火起来,直接让他们滚蛋。
但没多久,他的上医官殷先生找来了。庞眉皓发的老先生依旧精神矍铄,一来就风风火火地问:“王爷,您和那位白姑娘,怎么样了?需要老朽去保媒吗?”
他:???!!!!
怎么连这位老先生都来凑起热闹了,难道是想抱孙子过头了,都关心到他头上来了???
老先生见他一脸错愕,也有些不好意思,似是意识到自己过于心急了,于是清咳了一声,解释道:“王爷知道,我们军医一直人手不足吧?”
他微微颔首,老爷子就继续说了下去,“那位姑娘出手救治的伤员好得特别快,也特别彻底,手法高明,要是王爷……咳咳,那可以问她愿不愿意做医官,老朽直接腾位置给她。
他明白过来老爷子求贤若渴的心情,哭笑不得,于是耐心地好生解释了一番,说那位姑娘不可能来做军医的,人家一个还没嫁人的姑娘,混在一群男人之间,不像话,让老先生不要想了。
“她不是有王爷您了么,您会介意这个?”
老先生颇是不以为然。
他啜着茶水,给狠呛了一下,急忙回答说没有没有,别听人瞎说败坏人家姑娘的清誉。
还有啊,她是国师唯一的徒弟,药王谷的主人啊,做军队的医官?
开什么玩笑啊。
老人一听,顿时丧气不已,无精打采地连连感叹:那真是可惜……
他心下无奈的同时,简直是要啼笑皆非,怎么他身边的,都是些乐见其成,唯恐天下不乱的啊。
他也想要她,只可惜,人不能够这么自私。
所以,要不起。
送走了老先生之后,他望着窗外枯秃秃的乔木,怔怔出神。冬日的朔风卷地而来,摧残着树间枯枝呖呖作响,他似是听见有萧索回旋羌笛的声音,在吹那首叫做蔓草的歌。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低低的乐音,在带着似是铁衣凝霜的凛冽之寒风中呜咽,明明是初遇所爱的欢喜,却是如泣如诉的凄然和无望,带着万般怅然的无奈和感慨。
一霎,好像他心口的火热,都被那风间蚀骨的寒意所冷透了,于是丧失了所有血流的温度。
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去招惹她,那就这样吧。
只是啊,她的救命之恩要怎么办,又能怎么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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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还是让人去给她送了很多钱财珠宝,以最俗的方式。
她没有退还给他。
他想,她是会觉得自己是懦夫,觉得恩过重受之有愧,于是干脆逃避了不去面对她;还是会觉得他浅薄,认为有钱可通神,无事不能以钱财来解决?
也好。或许,她就觉得自己品性有亏,不喜欢他了呢。
他下了军令,让那一群好事的下属别折腾些有的没有的,给他找事,自己也对她退避三舍,远远听见了她的声音,或者遥望见了她白衣翩跹的身影,就会绕路掉头。
如此几番,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再来找过他。
只是,有次,他遥望见她在一棵孤零零的树下,吹着一只白玉缀紫穗的笛子,一席白衣飘飞似雪,纤细窈窕的背影都似是笼着温驯而哀婉的轻愁,仿佛春日里,一树冰白的梨花纷飞凋零无处。
完全不似平常,娇纵恣意的张扬。
离得太远,他听不清她吹的是什么曲子,却莫名的知道,一定是很忧伤的吧。
?
几个月后,太宁二年(562年)年初,周武帝遣将联合羌夷与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