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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好了好了不要说了!”真是怕了他拿这些放在嘴上,我挥手赶紧叫停,“就知道你只会威胁别人这个。”
南景予而后又抛给我一碟仙诀纸,指着上面足以令人晕头转向的符咒道:“知道就好。现在我教你到时开启这卷轴上文字的口诀,你务必快学会。”
又是面对背诵鬼画糊的事,攥了攥丈量起来还那么厚……简直令人欲哭无泪。
没有封锁得死死的牢笼禁锢,宫女看我整日悠哉悠哉的模样目光疑惑,但我只是闲暇地去打个招呼,谁叫南景予那些破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非我助他不可呢。
尧华宫高墙内的花园内,我晃荡在宫女们平时流连的秋千上,一边伸指去夹水盘里的果子吃,一边看着手中所握的一段羽毛,金赤色的仙羽,越看越出神。
南景予好不容易教会我背阴阳卷的仙诀后,便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片这样的羽毛交给我,道是拿着它就可以找到他。
这片羽毛该是仙禽身上的,色彩令我很快想到了过去收养的某只玄鸟,但问及南景予东西来路,他只道是一件法器。
我攥了攥这支羽毛,逐渐忧虑起南景予一本正经准备历劫时的各种话,早就听闻妖修行千年历劫升仙,却没想到仙者还有历劫之时,百思不得其解。
也不知道风险有多大。
而正想着,墙院外的天边闪现过白光,接着便是宫侍送行的声音,我立即从秋千上站起,而后奔往那方向……
因南景予这突来的劫数只有我知晓,所以按掐算的日子拿着金羽去寻他,一路寂寥又匆匆。
穿过人间的山川密林,再来到喧闹繁华的大街上,金羽闪烁得越发频繁,而一切都在一个人影擦肩而过时凝聚。
“嗯……南景予?”一路寻觅终于有果,我下意识就转身,高兴地拍上那背影肩膀,力气是大了点儿,可没想到那人捂着被打得惨叫一声,回头倒吸着冷气,简直羸弱不堪。
身穿水墨衣,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发髻套在青布中,清秀的面孔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出完美的侧脸,一双修长洁净的双手不时遮挡着阳光,但分明是一身书生气质。
我在那张熟悉面孔的惊愕表情中恍然想起现在局势,没想到他转世得这么快,其实也要怪我首次寻人找得坎坷,幸好没错过了他这一世,也不知道有没有遇到情劫……
一声惊愕的叫唤很快惊得我后退一步,再看那叫源的书童,个子不高却护主得很,对着我便是嚷:“你你你什么人!一个姑娘家也言行放肆。”
说罢便拉起主子就走,步履明显快了许多:“公子,咱们走。”
“诶,”我要是能被这气势吼走哪里还是我,反倒是接触一个从未见过的南景予,跟上去激动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认得我了!”
那感觉既好奇又显得我一路要孤独下去,尤其是对方转身看我,完全陌生得如对待一个疯子般的惊恐和气愤。
“天下无两物一般,你这人言行放荡……休来扰读书人!”我干眼看着他如避瘟神般拍来我拦路的手臂,可能我的出现确实莫名其妙,又碍于打人的力气惊人,他只得老实又迅速地跑开。
诶,读书人就了不起啊……我叉腰在心里暗骂,现在的南景予怎么变成这副老实巴交的德行,没了装腔作势还真有些不习惯。
你不让我跟我偏要跟,横着跟竖着跟,挂上你们家房梁吓死你,哼。
我去找到南景予的城里一打听,才晓不少人需过此城得进京赶考,难怪我提着小酒卤味在屋檐上走着,听到的都是有关之乎者也的朗朗读书声。
就连尾随现在是憨书生的南景予到客栈,倒挂房梁准备现了真身小憩,还是没完没了地听咒语。
“有急求义理复不得,于闲暇有时得。”
“心解则求义自明,不必字字相校,好句,好……”
好你个头啊。
我烦躁地挠了挠头,被屋子里挑灯夜读的反复声音吵得无名火起。
南景予要是知道自己历劫就是当一辈子凡人傻子,一定没脸见人,而我又觉好笑又无奈。
我在等一个答案。
而半夜书童再进房门时,再度问到了那个问题——
“公子,您就是看书看得入迷也该注意身体,您还是听老夫人临走时交代的话,子时便睡吧,等您回家了,这一次不行就该去娶张家姑娘了……”
我耳朵一尖,但凡有关这家伙情劫的事都听得极仔细。
谁知,这书生南景予还真是又憨又倔的执拗书生,书童明明是好意提醒,他倒一起气,突然砸放了书卷不耐烦道:“谁与你说我上进不得!我不得上进家里便不得上进,你这番话莫不是笑话家里一直作无用打算?”
书童着实委屈得很,想赶紧改嘴,却结结巴巴反应已晚。
“大丈夫若不为仕谋,何以念想度外杂事?你不必再多言了,”书生南景予如是教训那小童,那倔脾气说起话来理直气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就很想跳下去笑话他一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