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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光明宫这会儿都搜不到她人吧!”
看来她已探知到云昙私自外出的事,我有些惊愕,大概神色都有些慌乱。
“你……最好别胡言乱语,这样对你没什么好处,”我沉声告诫她,而后转身继续掸尘,却没想到她观察我一举一动眼尖得很。
“胡言乱语?那你手抖什么,心虚了?”她咄咄逼人,而我只能抛出“不可理喻”的回应。
而后,翩若还要跟着我走去另一排书柜,文青似是扯了扯她衣袖,隐约劝说着立即离开,她哪里会放过这样抓人把柄的机会,见我刻意绕了个书桌走开,她也绕着书桌过来。
“喂,你看那憨包丫头对你多差,冒风险顶她岗的事都让你做了,倒不如我跟我商量商量,我们一块儿去天后那儿拆穿她怎么样?”她向我冲我耳边神神叨叨,说着说着眉宇间便有了诡异的喜色,“事后你要什么赏我能给的都给你……”
我恍然想起之前她总以各种名义在光明宫宫女当中珠宝,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自认能以这种方式应对有朝一日天后向宫人们询问最终的招募人选,而我和云昙则每每当众不理会她这行为,大概已叫她有所记恨。
“要什么?”我就着她的主意一收鸡毛掸子,转身在她咧嘴的假笑中也扯起唇角,而后突然挥舞起掸子,“那我要你给我走开!”
那飞掸去势汹涌,惊得她立即捂了脸后退好几步,待反应过来时已狼狈地倚靠在书柜上。
见我嫌弃地背过身又忙活起自己的,她已然气血上涌到怒不可遏,指着我便不贬不快:“诶,你!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早打听清楚了,你不就是这下界的妖精!贱妖就是贱妖,别以为靠攀权贵就了不得……”
曾被许多无理取闹的人嘲笑,我却向来厌极别人用手指着我,于是无名火一起,扔开鸡毛掸子便要将那可恶的手拍开,她倒意识到什么,赶紧收手后退,我则跟上去展臂挥掌……
咣当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手肘打到,而后落地,碎响。
随之而来的还有文青及另一名宫女的尖叫声,我同慌忙退开几步的翩若都是错愕地干瞪着眼,终于鼓起勇气去看那出事的具体地点……被碰落的一个盛笔玉筒,如今四分五裂地静躺在地,筒里的狼毫则凌乱地散落一地。
更凌乱的还有我错愕到底的心情,莫大的恐惧在翩若突然冷笑着扫视其他人一圈后,对我的幸灾乐祸时更甚——
“啊……”她怪叫的声音仿佛在鞭策我的忐忑之心,此时一手指向我,恨不得现在就看我下场好戏的急迫之相。
“是她,是她打碎了天后娘娘书房案上的心爱之物,你们可都看见了!”她急迫地向其他两人见证,而后便大步流星地向殿门冲出去,“呵,我倒要看看这狂妄闯上天界的妖精,还怎么躲得过严刑厉法!”
我有些支撑不住突然意外的闯祸,颓然以单手倚在案边。
“啊……你……”被翩若招呼着赶紧跟去的文青扭头又看看我,她毕竟不如翩若那般张狂,对我却也是冷言一句,“你好自为之。”
而后,身边便只剩一名焦急蹲在地上捡拾碎片的宫女,抓着碎片满是忧虑:“这可是上千年前便摆在这儿的宝贝,这下可怎么办……十里,你可闯大祸了!”
我自然意识到大祸临头,可这样的气氛无非让人更心神不宁。
视线一乱,我也被抽去了力气般蹲去地面,无意间却瞥见案上另一物,我愕然抬首,只见书案另一头,还安静立着同碎裂那一只一模一样的玉筒,青玉温滑。
我忐忑地跪在书案边已不知有多久,翩若果不其然特地去叫来了天后,只是这样幸灾乐祸的邀请,大概是意外地,也叫来了原本同与天后在瑶池散心的天帝。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能有幸直面天帝天后本尊双双驾临,竟是以这样的场景。
我伏跪在地不敢抬头,脑海里反复着垂首那一瞬间,对上司星师傅在人群中的满脸忧色,但无论如何,我还是不能再多想再慌乱。
“这是前朝东皇留下的玉筒,本宫还曾爱护擦拭过,如今怎倒成了这样……是谁干的!”天后亲自去抚了抚桌案上的碎片,顿时怒气滔天地看向众人。
我终于抬起头来,再一拜地,并不希望再晚一刻,被翩若添油加醋一番后被动地承认:“娘娘恕罪。”
“恕罪?”天后转而怒目向我,焦躁间凤眸微眯着质问,“本宫可没记得容许当值宫女以外的人进来,你莫名出现在此便罢,还毁了玉筒,你扪心自问该当何罪!”
绕过她身后的人群,我又看见翩若唇扯的冷冷弧度,然而天帝见出此事,却是语气平和地走向了天后身边,道——
“羲和,今日本该是我邀你欢畅游宴的时候,那上古玉筒又不是不能以数百年灵力养护复原,不必动如此大的怒气。”
天地主掌权者天帝,一身华丽锦袍,金冠锦袍,镶着华丽金边的针线细致,锦袍上飞龙图案栩栩如生,男人两肩宽敞,鬓头已染飞霜却神采平和,眉宇间隐约着庄重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