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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小玄?!”我都安抚不及被那剑锋擦过背部一道的小玄,只见它慌乱中扑着翅膀,似是极快的避开无辜被伤,又像受了惊,起地一飞后便越旋越远,直到在空中渐渐渺小到我都追赶不上。
因司星尊者常让我陪她练剑,我不便总带着它在背袋里,绑它足部的捆仙绳线虽未动,我到底是解开了手腕系着的另一端。
慌忙走来的司星尊者看着我和我目光所看的方向,语气依旧惊诧:“十里,那只可是……”
“哎!”被我捡起来紧攥住的剑上仍旧染着血红,我气愤得作势要折断,很快逼出那惶恐不安的剑灵,“我我……我可不是故意吓走你养的鸟儿的,尊者这不是被你吓到,来不及收我回鞘吗。”
“十里,罢了她走心的错吧,你这伤是我大意所致便由我偿你,还有,你既丢了仙禽我也立即派人替你找回来?”司星尊者却是在剑灵狂扯着她衣袖的委屈模样下心软,倒是低了态度自认自错。
我哪敢收她老人家歉意,虽然这么多天都似师徒一样,我也承蒙她教导,但只盼这位师傅为狂烈好斗的习惯,有时能清醒些……就像今天也不知怎么就发了狂一般,叫人难招架。
有些陈旧的宫邸云雾缭绕,从未想到兵器场边便被云雾藏着一座宫殿,我惊讶地看司星尊者走在前头,也跟着推门而入。
宫门后匾保持着将落不落的状态,看清上面的两个字后,我正想问这宫殿过去用途,尊者她老人家已经开口,却是语气淡淡怆然——
“这里是上一任大司命的私居,也是我的老师教导我不碌碌度日,不再自卑于出身而努力向前走下去的地方。”
我愕然环顾一圈四周,建筑及景园虽许久未打理,但还是能看出些过去的宏伟,不过我只知司命掌命运福祸,乃是天庭要职,如今才知道竟然并非只有一人任职。
“那这位司命现在搬去何处了呢?”恕我当真是无心一问,却在对上司星尊者悲怆了几分的面情后,赶紧闭嘴。
“数百年前天界同地魔一族因领地争执激战,他领命参战去大军前线,不过,再也没有回来,”她眺望云端,而后又对我缓缓道,“昨日因是他祭日,我思及往日同他的情分,情绪不定,这才在练武时没了轻重,恕你谅解。”
原来还是因着昨天我被她老人家砍了一剑的事,不过既是意外,我也没什么好多提的,只盼着手臂的伤能快些好。
一位上神为天界大战而灰飞烟灭,这该是多惨烈的事,何况是她还怀念于师恩,于是我也只能想着出言语安抚,不过又一想,司星尊者既同那位大司命是师徒,那怎么又会同灵槐等道仙是一门师兄妹……
很快,她老人家静静诉说着往事,我才恍然。
“不知是多久多久以前的我,每日逃窜在妖市偷食渡日,有一日我被人捉悬在餐桌上,是一位仙人救我于水火,但我被放回妖界后听说啃噬了仙人哪怕一口也能功力大长,于是再度碰见他时恩将仇报。”
“不过,我不自量力地又被收服,还在他酒窖法器里一关便是四百年,每日听到的只有他对人说法道经的声音,由躁到静,直到他再度下界渡劫前打算放我先回妖界,我却再也不愿回去,硬护了他两世凡身。”
“他教诲我不卑不亢,不妄自菲薄,去做能蜕化生来邪气以及正果之事,我拜他为师,他则道我同他天命不该是师徒,于是我才去拜了别门,后来又在他推举下,得了天后赏识……”
司星尊者说着这些的时候,我静静看她颇有些苍老的侧面,不同于灵槐的清逸,她更像曾历大风浪,有权欲,曾憧憬地去一切自己怅惘的仙尊。
可细细回想她这番经历,我还是在她老人家对不堪过去的概述中突然惊诧,有些悻悻问:“尊者莫不也是……”
“同你一样,忐忑世事浩瀚又怀期许,”她冲我微微一笑,仿佛是在说什么怀念的往事,“不过曾酷爱钻进酒坛里偷喝罢了。”
我见她第一日,替她抓了看园子却犯错躲在玉瓶里的蜈蚣精,想必真身溜出玉瓶裙边时还是被她看见了。
想不到,司星尊者这样有名望的上仙竟与我同族。我不禁惊愕又有些自豪起来,谁说我们鼠族是脏乱蹿,也不看看自己丑恶的时候。
正想着,尊者她老人家便朝殿里又走进几步,我已有些欢悦地跟上去,却在她指间惆怅婆娑过陈旧的书页后,也不免想象那一位大司命该是如何和蔼的仙人师傅,可惜尊者如今成就,却无当初最在意的人见证……
我突然愤愤拍了自己脑瓜子一下,不知南景予喂我五谷的模样是如何闪现过脑海的,一定是我在天界待了那么多年都只有他在身边,可试想想,若他早先没找错了涟漪灵识的寄体,便也没有我的这些记忆。
大概我会像那普通小兽的父母一样消失在时间里,连妖都难修成。
好在现在有司星尊者这样让我打心底敬仰的上神,就算做妖也能坦然了自己的渺小,没有生而受鄙夷,更没有任命摆弄如木偶傀儡。
红彤彤的青果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