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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殿后。”
小兵刚跑回去,崔麒勇发现自己的马儿开始不停地拿前蹄刨地,还十分不安地低声喑鸣着。
天上的日头被云层短暂地遮住了一会儿,远处渐渐生起雾来,照理说大中午的怎会有如此浓的雾气?可那雾气在日头重现之后非但没有消散,还更加浓重地朝他们袭来。
崔麒勇当即相信了自己的直觉,忙扯进缰绳立马调头:“快跑!”
他的判断是对的,没跑两步,马突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往前一冲,他直直地被摔下马来,其他人也是四散冲撞,倒的倒逃的逃。
他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想重新爬上马背,却发现马在原地挣扎着,低头一看,它的四只马蹄上被缠上了白色的丝线一样的东西,黏黏的,让它迈不动步子。
他还没来得及抛下马自己靠双腿逃命,只听耳边一阵呼啸风声,眼角余光竟看见银白的光一闪,他眨了眨眼,眼前竟变成一团漆黑,什么副将小兵道士,全看不见了,一声呼救卡在嗓子眼,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便失去了意识。
不过在此一瞬间,浓雾立即将所有人马一前一后包围了起来,仅是片刻,浓雾褪去,刚才还人仰马翻的小道上便空空荡荡,只剩下一地杂乱的脚印,仿佛所有人都被那浓雾给吞吃殆尽。
全军覆没得连个回去报信的都没有,当地官员左右等不到军队回来,消息传至京城,已是中秋佳节。
勤政殿中,萧鸿煊看着递上的奏书眉头紧锁,随即写了一道密旨,让暗卫快马送到清风崖下,请隋道士出山。
天色渐暗,月轮初升。
中秋月圆,民间常说在这一日人也该团圆,清风山崖之间,零星亮起一点光亮,正是隋远鹤隐居的那个小茅屋。
他在月下摆了个案几,端起酒坛斟满一杯,他是不喝酒的,只是将那杯酒浇在地上,是在祭奠谁。
“师父,今天是你的生辰,从前你不过生辰,也不过中秋,徒儿身为你唯一的家人,却也从未为你操办过,今日,便敬酒一杯,黄泉路上没了权争,你该自由多了。”
酒侵入泥土里,散发出的气味清清甜甜,隋远鹤又斟了一杯酒,他看着杯中那轮微微摇曳的明月,还有明月下隐匿在树丛间的一个人影。
“毒蝎姐姐,你来了?”
他抬头望去,果然见那人身形一动,转身像是要离开,他却是不解:“为什么要走?”
毒蝎将自己藏匿得深了些,轻声提醒:“山下有人来了,你小心一点。”
隋远鹤放下杯子,走到茅屋后,循着崎岖小道望去,昏暗之中,果然有个矫捷的身影渐近。
“国师大人!”
那人一见到他,便紧了步子跑上石阶,气喘吁吁地双手将密旨奉上:“皇上有召。”
隋远鹤看了眼那密旨,伸出的手停了下来:“我已辞了国师一职,如今是一介布衣罢了。”
那人催促地将密旨往他跟前递了递:“有妖魔作乱,必得由国师大人出马降服!”
他这才不得不接下那密旨,翻开才刚看清“充州”“失踪”等字,那纸张便在他手里化为了灰烬。
“你不能去。”是毒蝎终于现身,走到他身后来。
送信的暗卫斥道:“大胆!皇命岂敢违背?”
一道金光闪过,那暗卫脖颈上显出直线一样的血痕,下一瞬便直直倒下,滚落石阶。
隋远鹤大惊地回头看她:“你杀了他?”
毒蝎虽不看他,神色已显然有些慌张:“你不能去,你如今不能碰法器,不能念伏妖咒,否则便会反噬自身,我告诉过你的……他逼你去,就是在杀你,我当然要杀他。”
“看他火急火燎,肯定是那妖魔来头不小,危害一方。”
“那又如何?”毒蝎逼问,“你不是皇帝,也不是臣子,全天下百姓都死了又与你何干?更何况你现在根本没有伏妖的本领,除非玉石俱焚,难道我要看你去送死?”
隋远鹤明白她是在保护自己,可是他更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既然我知道了这事,便不能坐视不理,否则与我放任妖魔害人有什么两样?”
毒蝎气得没法与他相争,只好死死瞪着那暗卫的尸首,倘若早知道这人的来意,她早该在他上山之前悄无声息地弄死他。
隋远鹤进屋中收拾好师父的遗物法器,正要转身,便感觉背后一麻,听见毒蝎的声音道:“对不起。”那麻痹的感觉通往全身,他连站都站不稳,倒在她怀中。
“我不能让你送死。”
毒蝎见他未阖上的眼中仍有顾虑,只得将他扶至榻上躺下:“充州对吧?我去,你可以放心了?”
隋远鹤握住她的手腕,想说些什么嘴巴却也张不开,他哪里放心她去,她虽是妖,可妖与妖斗法又岂是那么容易?如若因此事而……那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甚至他都想告诉她“算了,我不去,你也别去”,可浑身被她的毒素抽去了力气,不一会儿,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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