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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下心惊,应了一声是。
翌日早晨,柳莺给小太后梳头,想起昨日之传闻,还是心有余悸:“太后,奴婢去打听了一下,太监们打捞了一夜,都没找到吴家小姐的尸首。”
吴茱萸懒懒地应声:“哦,大抵是被湖里的鱼吃光了吧。”
她说罢,习惯性地舔了舔唇,把新抹的胭脂膏子吃进去了大半,柳莺不得不替她补上些,想起传言,叹道:“这吴小姐脸皮可真薄,您不过在皇上面前嘲弄了她两句,她就想不开跳湖,何必呢。”
吴茱萸轻哼一声,跟着瞎诌:“在德音殿还跟我大吼大叫,到了皇帝面前就要死要活,你猜她何必。”
柳莺脑子立马转过弯来,这些伎俩她在宫闱里听得多了,想吸引皇上注意,要么在花园招蜂引蝶,要么唱歌跳舞,什么都不会的则是当着他的面落个水摔个跤什么的。
她啧啧嘴:“原来如此,可惜她玩过了头,送了性命。”
吴茱萸对着菱花镜朝她一睨:“可惜什么,才不可惜。”
柳莺忙顺着她:“是是是,不可惜。太后,您看今日这灵蛇髻梳得还满意吗?”
吴茱萸原本还挺满意,一听这名字,黛眉拧了起来:“什么破名字,带蛇的我不喜欢,重新梳一个。”
五毒老友中,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个毒蛇,狂妄自大,总称自己为五毒之首,实则又有谁服她?跳梁小丑罢了。
用罢午膳,宫人传话说吴国公求见,她想了想,准了。
吴有为昨晚闻听噩耗,立觉蹊跷,想想便知,八成是自己这个大女儿口笨舌拙,得罪了皇帝,落了个跳湖自尽的收场。
他此时一见小女儿,抹着眼泪鼻涕就跪到了她跟前:“太后啊!你姐姐怎么那么命苦啊——”
吴茱萸忙把自己的裙摆收起,生怕被他的鼻涕蹭上:“哪儿苦了,她酸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传统的五毒是:蛇、蟾蜍、蜈蚣、壁虎、蝎子,后来金庸写五毒教时把壁虎换成了蜘蛛,本文的五毒设定也是蜘蛛哈,壁虎是益虫呀!
☆、10.
吴有为也习惯了小女儿的疯言疯语,他嚎哭着示好:“太后,如今吴家只能靠您了,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吴茱萸没正眼看他,只是懒懒地躺上横榻:“见死不救?谁要死了?你女儿不是已经死了么?我怎么救?我又不是阎王爷。”
被她这一连串问得喘不来气的吴有为收了收眼泪,这才开门见山:“太后,你也知道,琬琰她绝非寻死觅活之人,她死得蹊跷啊!”
吴茱萸瞟了他一眼,眸中泛着光彩:“哦?这你都察觉了?你说说,怎么个蹊跷法?”
“肯定是……”吴有为看了圈宫婢,缩着脖子小声道,“还请太后屏退左右。”
吴茱萸朝柳莺使了个眼色,让她带领众人退下,等室内唯余他们俩,她才催促:“有屁快放。”
吴有为膝行近前:“肯定是皇上终于要拿我们吴家试刀了!太后,您可不能再装疯卖傻下去了,否则下一个蹊跷而死的……很可能就是您呐!”
吴茱萸听见这话,笑得直捶榻:“为什么是我?怎么就不能是你呢?”
这话虽然直白,但也是吴有为心中害怕的:“对对,也有可能是我,或是您的哥哥们,太后,咱们吴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可不能弃吴家于不顾啊!”
吴茱萸嫌恶地一啧嘴:“啰嗦死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吴有为这才直起身子献策道:“太后,皇上新登基,根基不稳,如今朝中许多空缺,您看看能不能想点办法,帮您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谋个一官半职?若是如此,也好牵制几分,好让皇上放过咱们。”
“一官半职啊……”吴茱萸念叨着,有了主意,“既是不成器,那寻常的职位怕也轮不上他们,我看宫里太监挺稀缺的,不如让他们来当太监吧?”
吴有为半晌才回过神来,敢情说了这么多都白费唇舌,他恼羞成怒、气急而起,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是真疯还是假疯?也不想想你这个太后之位是谁捧你上来的,转身便忘了父兄族人,狼心狗肺的东西!”
吴茱萸缓缓起身,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狼心狗肺?我可没有那种东西,只是你有没有呢,我就不知道了……”
她手一抬,便有蛛丝飞出,分为两股一左一右缠上吴有为的胳膊,把他吊上了房梁。
“这……这是什么?放我下来!”
见吴有为被吊在半空中不停挣扎,像只笨拙的臭虫一样滑稽,吴茱萸又以蛛丝结网,把他牢牢黏在那蛛网上,动弹不得。
她脚尖点地,一跃落在那蛛网上,轻盈得如同羽毛,下一刻她手心的白丝如同利刃,生生划开了吴有为那圆滚滚的肚子,吴有为的脖子被勒着,发不出声音,这一划,让他整个人浑身一震,青筋暴突,一双鼠眼瞪到了人生最大。
朝那腹腔只看了一眼,吴茱萸便冷笑地嘲弄道:“噫,原来是些臭心烂肺,还不及狼心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