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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稍作休息。”
听到这个,吴茱萸才放松下来,敛起素色长袍忙不迭站起身,朝哭个不停的妃嫔们下令:“跟我走。”
妃嫔们内心对这个突然上位的小皇后颇有微词,听说吴家的这位小姐挺知书达理的,但这几天看下来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不仅说话粗鄙,而且脾气很暴躁,空有一身美貌皮囊罢了。
刚好她们也哭累了,抹着眼泪互相搀扶着起身跟她出去。
吴茱萸刚出殿门,就看见萧鸿煊同样一身缟素麻衣,礼数周全,但表情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一副造反成功的得意嘴脸。
他身后跟着一位皮肤苍白的年轻人,穿着道袍秉着拂尘,想来是柳莺口中的国师了。
胆大如吴茱萸,不惧刀剑,此时却有些心慌,她知道道术克妖,曾经更有听闻,修行万年的老妖也被道士一剑诛灭,化为灰烬。
她站在门边,紧紧盯着那个年轻道士,藏在袖中的手心也凝好了蛛丝,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开战。
没想到那个道士头也未抬,目不斜视地往殿中去了,倒是萧鸿煊有些探究地盯了她一眼:“皇后哭丧辛苦了。”
吴茱萸冷哼一声,带领妃嫔来到偏殿,坐下喝茶,没休息一会儿,妃嫔列中有人又嘤嘤切切地哭了起来,她被吵得不耐,一拍桌子:“不许哭!”
哭泣的妃子立马收了声,另一个颇年长些的妃子低声解释:“先帝新丧,我们不过是哭一哭,以表哀思。”
吴茱萸把喝进嘴里的茶叶梗往地上一吐:“你要是实在想他,就自尽去见他吧。”
一时偏殿中鸦雀无声,她把茶碗放下,听见隔壁正殿传来做法事的声音,发问:“那个国师是什么来头?”
有个机灵些的妃子答话:“他是老国师的弟子,叫隋远鹤,是元真观的道士。”
“那老国师呢?”
那个妃子面露难色,似乎是不便多说的样子,柳莺见状,朝吴茱萸附耳道:“老国师前几天就被流放了,据说是因为公然反对珩王登基,这个隋道士称珩王是天命所归,才当上了新国师。”
原来是个贪生怕死之辈,看来道法也不见得多高深。
吴茱萸这才放下戒备,喝完茶,那边法事也快做完了,她站起身准备回正殿去,却听见不知何处隐约传来一声铃响,她竟觉得有些晕眩,一下子又坐回椅中。
柳莺忙要扶她:“皇后娘娘,您没事儿吧?”
年长些的妃子立马道:“肯定是这几天累着了,快传太医来看看!”
于是其他妃嫔都回了殿中哭灵,萧鸿煊听闻皇后身体不适的消息,特地来偏殿一探究竟,一进门,果然看见她皱着眉头揉太阳穴,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景:“刚才不是很神气么?”
吴茱萸抬起眼看他,掷地有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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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萧鸿煊看着她那双因恼意而发红的眼睛,倒觉得有几分泫然的娇俏,不怒反笑,问一旁的柳莺:“请太医了么?”
他如今虽未举行登基典礼,可先帝子嗣薄弱,仅有的两个皇子也在前几年落入他布下的局里,一前一后把自己作死了,而他珩王有文武全臣一致拥护,偶有反对他的皇胄贵族,也接连蹊跷地或病或亡,谁人还看不清局势?他已拿出了新帝的架子,臣子宫仆见了无不俯首。
“回殿下,已经去请了。”
这边话音刚落,门口小太监就气喘吁吁地带着太医到了,进来的是个样貌俊秀的后生,虽年纪轻轻,身上却穿着太医署令的官服。
“下官来迟,参见皇……皇后娘娘。”
吴茱萸听见这太医语气不太对劲,再看他原来已是满头大汗,自己又不是快死了,也不知他慌张个什么劲儿:“免礼。”
然而一旁的萧鸿煊看清来人时,眼神却颇有玩味地在两人之间绕了绕,索性大喇喇在一旁落座,吩咐宫婢沏壶茶来。
那年轻太医走到近前,将青瓷脉枕放在茶几上,吴茱萸拨开衣袖,把如玉般的皓腕搁在枕上,她知道自己应该不是身体有恙,她如今是妖身,刚刚那铃声绝不寻常。
不过既然引起了众人注意,表面上的伪装也该做一下,她化作的人形可模仿正常人的脉搏,太医绝对把不出问题。
结果眼前这太医却颤抖着手,悬在她腕上迟迟不落,她抬头定睛,才发现这人一直哀然望着她,那双含情目里竟还盈了泪,一副断肠人的模样。
吴茱萸这几天被那群妃嫔哭得够烦,这下子见这个大男人也当着她的面哭,一时气急,一把操起脉枕砸进他怀里,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