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专业。

    电话那头响了许久才有人接，男人特意压低的声音传了过来：“喂。”

    栗子舟愣了一下。

    半晌，她试着把手机音量调大，然后放在耳朵边，诧异问：“叔叔你在干嘛呢，声音怎么这么小。”

    “我现在，有点不方便跟你说。”

    叶星淮看了一眼左右，声音依旧很低，几乎是用气声在跟她说话了，而且气息有点不太稳。

    听得出来周围很安静，而叶星淮在说话的间隙里还喘了几下。

    “……”栗子舟的想象能力一向很丰富，尤其是在刚听完同事八卦潘佳和冯市长的事情之后，就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了，“你到底在做啥呀……”

    “一会儿再给你打回去。”

    察觉到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了，叶星淮迅速闪身躲进了最近的厕所，然后把门反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不是说现在不能遇到人，只是他一口气爬了八楼，非常容易被人看出来他很着急，说话也容易出纰漏，所以需要休整一下。

    俞氏集团虽然是黑社会组织，但明面上却是个大公司，以前靠非法放贷和暴力催债起家，靠着原始积累的资产开始涉足房产、互联网、酒店等产业，如果不是这次严查，他们几乎就快要洗白了。

    他所在的写字楼一共有21层，其中魏永季的办公室在8楼，这座写字楼进出管理严格，就算是外卖也不能送上楼。他本身就是在警方的配合下偷偷潜入的，当然不能和别人一样走电梯，以免人多眼杂，只能从人少的楼梯以最快的速度上到八楼。

    门外隐约传来几句传来打电话的声音，内容没细听，但说话的明显是女声。

    叶星淮僵住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进了女厕所，他连忙确认了一下门有没有锁好，可却忘了自己的电话还没有挂。

    “噢噢。”栗子舟见他好像在忙，只能简短地说了几句，“我们台出事了，只想问问你的分析意见，叔叔先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这边不要紧的。”

    电话还没来得及挂掉，门外同样打着电话，且越来越近的女声就传了过来：“讨厌，你个死鬼。这次就原谅你，下次别再这样了。”

    电话那头的栗子舟：“……”

    目瞪口呆。

    “叔叔？？？”

    旁边的厕所门咯吱一声被开了，叶星淮似乎沉默了一下，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直接挂掉了电话。

    栗子舟惊呆了，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苍天啊，她是不是被绿了？！

    产生了不好想法的栗子舟站在原地，开始思考人生。

    *

    不是叶星淮不愿意解释，而是手机声音很大，万一被旁边的人听见了，他肯定会被发现，到时候别说是救人了，自己都救不了。

    叶星淮将手机调至静音状态，飞快给栗子舟发了一条短信：“在行动”。

    然后默默站在门口，等待出去的机会。

    深耳道隐形无线耳机传来对话：“根据可靠情报，俞青焰出席活动的时候，魏永季不在场，应该留在公司里了，你自己小心点，完毕。”

    叶星淮静默不语，听见隔壁的冲水声，有一瞬间的尴尬。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他今天扮演的是一个管道工。

    顿了顿，摸了一把身上又脏又破的牛仔包，然后把脏东西抹在了脸上，顺便从包里拿出一个扳手。他今天本来就穿着灰扑扑的工装，又不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身上难免沾了些灰。

    深吸了一口气，叶星淮推开了厕所门，然后就和保洁大妈打了个照面。

    大妈：“？？？”

    彼此相顾无言。

    叶星淮拿着扳手，语气诚恳：“您好，我是修管道的，前天报修的地方已经处理好了，希望你们能满意。”

    然后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管道维修明细表给她粗略看了一眼。

    保洁大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没听说报修的事情啊。

    虽然他此时看起来确实有几分狼狈，但毕竟长得器宇轩昂，即使是一身尘土也难以掩盖他的气质，管道工……有点屈才了。

    好在大妈还是个颜控，觉得长得好看的人一般不会撒谎，便点了点头：“行，辛苦你了。”

    叶星淮微微点头笑了笑，然后抬脚就镇定地走出了女厕所。

    前脚刚出，后脚就长出了一口气。

    管道工叶星淮缓缓朝办公区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