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88

      过了半山腰都是中午了,他草草在马背上吃了口干粮,便举目四望,不知下一步要向哪里走。

    忽的眼尖,发现山顶上松林有处轻晃,树顶上的雪塌下一小块。贺希夷心里大喜,踢马就向山上走,等到了那林子已是黄昏。

    贺希夷不急,虽不知是何畜生,但能让树晃得远处都看得见,体型定然是不小。

    他不敢轻率,拿起铲子,做了充足的准备。又用了晚上的干粮,将白马牵在树下,自己上树挑了根粗枝,扫落了积雪安睡,准备明日再寻找。

    可是那畜生却是自己寻上来了。半夜时分,贺希夷凭着习武之人灵敏的感官,听见压雪的响动倏忽就睁开了眼睛。

    月光皎洁,雪地亮堂。树下不远正是一只成年雪豹,正虎视眈眈的盯着那匹白马。那马站着入睡竟还没发现危险。

    贺希夷缓缓将腰间的陌刀抽了出来,在树上屏住呼吸,僵成一块石头,等着时机。那雪豹也是听觉敏锐,一抬眼,莹绿的眼睛就盯上了贺希夷,竖线的瞳孔放得极大,鼻子细细的不发声音地喷着气。

    一人一豹就隔着树静静的对视。寒冷的空气像拧成了一张网,贺希夷仿佛能够实质化的看到那张网,将这一方天地罩在其中,慢慢的收紧,触到他时感觉手上的皮肤微凉。

    那张看不见的紧张的网,穿过了贺希夷,渐渐向树下拢去。触到拴着的白马时,忽然那一瞬间,天地都动了。

    白马骤然惊醒,奋力的抬蹄嘶鸣,扬起一阵雪尘。它剧烈的扭着脖子,想从缰绳里逃脱出来,口角被勒得裂了,滴滴答答的淌着血。

    就在白马醒的那一瞬,雪豹和贺希夷也动了。那豹子向前飞扑,贺希夷从树上跃下,俱是矫健敏捷。

    鹿皮的衣服在空中翻飞,有烈烈的声响。地上扬起的雪尘还没落下,贺希夷就跃了进去。

    那豹子看着是向白马扑去,实际就是在等贺希夷。它在半空就仰起了烙铁般的头,白森森的利齿正对着他。

    贺希夷早防着了,就着下坠的力道,加上自己的内力,用刀背硬生生向雪豹的鼻子拍去。

    那豹子灵巧远甚常人,看见刀光,右肩一沉,扭了头去。贺希夷一刀落了空,和豹子一左一右错过身,同时落了地,身后还嘶鸣着白马。

    借着雪光,贺希夷看得清清楚楚。那畜生身上白皮黑斑四掌肉厚,长尾有力的甩在空中。刚那一咬收回,嘴仍不闭,微张着滴落口涎。肩骨支棱着,将头埋下去,视线却自下而上紧盯着他,发出嗜血的冷光。

    那豹知道若不除了贺希夷,那马它也吃不到嘴。黝黑的鼻头里嗅了白马的血味,更激了它的凶性,使得它放下了马,径直扑向贺希夷,又扬起一阵漫天的雪尘。

    贺希夷紧了紧手里的刀,并不出招,只用刀背格挡。若是用刀刃,必然伤了毛皮,那他杀这雪豹也无用了。

    四周树影瞳瞳扭曲,脚下踩着雪地咔嚓咔嚓的响,贺希夷身上却出了一身热汗,和曾经陪皇家秋猎时的情况不同,这次是真的未经过捕猎驯化的猛兽。看着它有些干瘪的肚皮,贺希夷明白,今夜是不能善罢甘休了。

    人力比不上兽力,贺希夷用尽全力也挡不住一只成年雪豹的力量,落了下风边躲边退,跟它兜着圈子。

    那豹瞅准一个空隙,猛地飞扑,欺到贺希夷身前。它吸取了先前的教训,这次没将头暴露出来,而是先将两爪伸出。

    这一扑挡无可挡,若要破解只能亮刀锋,贺希夷陷入两难。

    那豹子越来越近,眼中亮着绿光,口中涎液流得更多,身上带着的腥膻味都能闻到了。又一眨眼工夫,那口错落利齿就要咬上贺希夷的脖子。

    就在此时,贺希夷就地一滚,沾了一身雪沫后,竟凭空消失,不见了身影。

    *

    盛京年节的热闹气氛更重,家家户户大红的灯笼早挂起来了,风一吹,照的空气都流转着红亮。

    年前年后这几月,盛京迎来送往全是宴席,全国各地的梨园班子都赶着这时节,进京跑场子讨赏。

    况且除夕宫中大宴,是要从民间选一二个节目的,意在与民同乐。届时近百个班子,指不定哪个就选进去表演了,那可是天大的荣幸。

    临着除夕还有半个月,李祐温时常传唤顾江离入宫。可惜桃枝桥已建好,顾江离为了避嫌,十次倒有九次推脱不至。

    李祐温不愿强迫他改变,渐渐也就算了,只盼望他别入了宫还这么清高才好。

    川柏去守宫门了,御前太监总管一职就空了出来。阴云霁趁机掐掉了乾清宫几个想冒头的太监,李祐温眼前就剩了他和海棠。

    海棠从前是有些怕他的,可是连累川柏贬职后,她心里的怵就被愤怒的烈火烧掉了。她固然有错,但此事阴云霁也是推手,她将自责和愧疚都变成了对阴云霁的恨,每日只要不在御前时都和他针锋相对。

    阴云霁再心狠手辣也不至于和一个女子过不去,平日受了她的冷嘲热讽也不大在意。

    只是顾府的事,他应该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