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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仍旧希图某日,清泉涤荡赤足登岸,因为我还怀有希望,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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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午门的事,早朝比平日晚了几许,下朝后早已过了午间。
李祐温摆驾回宫,路上想着和顾江离的婚事应该交由礼部和内务府一同办理。
想着想着就到了乾清宫的偏殿,李祐温迟迟不下轿,就怕进殿已经是阴阳两隔。
銮驾停在外面,自然会被宫人发现。川柏带着侍人前来接驾。
李祐温欲言又止,反复几次,才终于问出声:“阴云霁如何了?”
川柏跪道:“回陛下,阴督公已经醒了,正在偏殿恭候陛下。”
李祐温这才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心脏剧烈的跳动,她后知后觉的发现方才竟屏住了呼吸。
李祐温干脆利落的下了轿,疾风般快步走进偏殿,一路宫人跪拜。
偏殿里早听见外面的动静,毕方跪在大殿门口,拜见了李祐温后就退出殿外了。
李祐温兴冲冲的走到阴云霁的床前,看着阴云霁的脸庞,桃花眼里温柔明朗,笑道:“你可算醒了,朕担心了一上午。”
第43章
阴云霁听到李祐温的声音,心里有淡淡的喜悦,脸上浮现了温柔的笑意,一扫虚弱病容。他想以最佳的状态回应她。
可是这笑意还来不及蔓延到眼底,就在触及李祐温腰间佩的玉佩时,彻底冻结。
阴云霁的瞳孔骤缩,手足冰冷。方才怀着的希望仿佛解冻的冰河悉数粉碎,心脏像是猝不及防的被毒蛇咬了一口,脸上刚恢复的一点红润消退了个干干净净。
早上李祐温的朝服是他一件件亲自服侍穿上的,所佩挂件一应经他的手,并没有这件。况又是牡丹纹,阴云霁瞬间就明白了午门何以如此快就恢复平静。
阴云霁暗自在锦被里攥紧了手,划动出了裂帛的声音。不要慌,阴云霁告诉自己,还没到最后,自己还有底牌。
看着阴云霁惨白着脸色,半晌不说话。李祐温收起了笑意,蹙了眉疑惑的问道:“云霁感觉还是难受吗?”说罢,转头问道:“夏安去哪了?”
阴云霁连忙回过神,应答道:“陛下恕臣无法行礼。臣没事,只是刚醒,有些神思不属罢了。夏太医年纪大了还忙前忙后,臣看着不忍,便让他先回去了。”
李祐温这才放下心,心情复又高兴起来。眉目展开得温润疏朗,笑道:“第二次了,这是云霁第二次在朕面前晕过去了。朕真疑惑,云霁的身体可以活过六十岁吗?”
阴云霁笑道:“陛下金安万岁,臣自然也要陪陛下千年万年的。”
李祐温心里一动,黑眸润透,笑道:“那你可要好好锻炼身体,这样吧,朕命人把钟粹宫的演武场收拾出来。今日早朝冯鸣说禁卫军疏于练习是因为宫中没有演武场,话里话外都是给贺希夷开脱,朕就在宫外给他圈了块地。朕怕你也为难,钟粹宫演武场那块地就给你,或是你用,或是训练近侍军都可。”
钟粹宫就是东宫,阴云霁说道:“多谢陛下,臣定不辱命。”
阴云霁顺滑的发丝淌了一枕,露出的脸柔弱乖巧,黑白相衬得如珠如玉。不知为何,李祐温在这样的他面前最为放松。就像在海棠和川柏面前。
海棠和川柏是陪伴自己多年,有此感觉并不奇怪。阴云霁归顺只区区数月,李祐温心想,怪不得历朝历代都有宦官干政之事,朝夕相处果然对君主的影响很大。
就像温水煮青蛙,李祐温已经适应了有阴云霁在身边,仿佛浸泡其中,心里浮现了一息警醒,也飘飘荡荡的离远了。
李祐温笑道:“你安心养着,朕让夏安每日都来,你要是哪里不好受你就告诉他。朕先走了。”
李祐温恢复了精神,将勤政的习惯一并都捡了起来,递进来的奏折又回到了御书房。
阴云霁默然的看着李祐温的背影出了乾清宫,摆驾御书房。慢慢的半闭上眼睛,长睫交合,薄唇抿得极紧,如玉的脸上幽晦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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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柏和海棠今日却离御驾极远。所幸有轿帘挡着,只要李祐温不唤人,就发现不了。余者不敢多问。
川柏淡淡对海棠说道:“你可想好了?一会皇上到了御书房定是会问的。”
海棠的柳叶眉紧皱,并不答话。埋头向前走,目光却闪烁,一看就知她心里慌乱。
川柏微微叹了口气,“你别指望能够糊弄过去,陛下看着御下宽缓,但吩咐过的事是绝不忘的,况且这次陛下是动了真怒。”
早上川柏刚把乾清宫的宫人叫到一起,准备挨个盘查是谁泄露宫里的消息的时候,海棠主动的找到了他承认。
川柏登时一惊,他仍旧命徒弟盘查,做出仍未找到的假象掩人耳目,私下里和海棠单独商议。
海棠当时便说道,若是皇帝问起,她就主动承认,若是罚便也认了。
川柏却不这么想,如此一来定是要伤李祐温的心的,二来他和海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