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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禁卫军的武艺,别让皇上再失望了,也别让我失望。”
冯鸣点点头,说道:“头儿,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让你在边关也能听见禁卫军的威名。禁卫军的兄弟们除了我还有很多人想跟你走,你去营里就知道了,都等着你呢。
路上我都给你打点好了,不会苦着兄弟们。赶明儿要是姓阴的欺负我,我就不干这个禁卫军统领了,我去边关找你。”
贺希夷笑着挥挥手,送别了冯鸣后,他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方才只是为了让冯鸣安心,或者说是让自己安心,才强自撑出来的喜悦,终究还是压不下心里的隐忧。
自己一走,朝中再无武将的权力可与阴云霁相当了。顾江离倒是可以和阴云霁分庭抗礼,可惜他只是一介文官,手里没有兵权,忠君爱国的谏言说得再多,一旦真刀真枪上了,只有引颈就戮的份。
李祐温对阴云霁的宠信有些过头,而她自己仿佛还没有发现,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恐怕李祐温被阴云霁宦官的身份蒙蔽了,这些没根儿的东西对权势的渴望未必比常人少。
贺希夷想去劝谏,可惜自己明升实放戴罪之身,手里又没有证据,何必徒劳惹人厌烦。他也不想亲耳听到李祐温承认,她宠信阴云霁是因为他给了她一直希冀的东西。
他隐约能够猜到阴云霁受宠的原因,可是他半是不屑半是漠视,生生放弃了这最后的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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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希夷走的那天,街道肃清长安门开,他领着五千自愿追随他到边关的禁卫军兵士,从宫中奔赴远方。
五千兵马装备整齐,盔甲锃亮,人人笔挺英武,骑着高头大马。
贺希夷更是当先一骑白马白盔,腰悬窄长陌刀,带着一身朝气和肃杀,缓缓牵辔而行。
街道两侧的临街的窗子都被推开了,满城的百姓都挤在各家的窗前,欢呼雀跃的看着这些去戍边的好儿郎。
贺希夷心如擂鼓,热血沸腾。即将奔赴边关,去投身大漠黄沙,这才是他的愿望,这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他反复的告诉自己终于实现了十四年来的夙愿,竭力的忽视身后的视线,终究没有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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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祐温在北定楼上目送贺希夷远离,五千兵马一路蜿蜒出京,仿佛猛虎出于闸。
李祐温看着贺希夷得偿所愿,唇边也浮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管怎样,自己总算实现了对朋友的承诺。
去关外看看,上阵杀敌亲手保护自己的子民,何尝不也是她的愿望。李祐温下意识的踏出一步,似乎想要追上这队兵马,却直接撞上窗墙。
这一撞让李祐温清醒不少,目之所及最远也只能到长安门口,直到这队人马中的最后一人走出了李祐温的视线,她才收回目光。
李祐温回头看着阴云霁,自嘲的笑了笑。这笑容和往日没什么不同,甚至连弧度都一模一样,却仿佛耗尽了心神。
李祐温笑道:“走吧,咱们再去送送太后他们。”说罢,下了角楼,步履逐渐坚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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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霁在原地站了一会,目光眺望着贺希夷远去的方向。他神色幽深难辨,唇边沁出一丝冷笑。忽然走到窗边,伸手接住了从东厂飞来的信鹰。
毕方之前得到的命令是在贺希夷走的这天将信鹰放到北定楼,此时正好赶到。
最近李祐温多经离分,正是情绪低落心神脆弱的时刻。阴云霁打定了主意,要趁此机会陪在她身边,希图可以趁虚而入。
因此他抽不出时间赶往东厂,东厂的一应事宜都要依靠这只豢养多年的信鹰。阴云霁从怀里抽出准备好的指令,小心的系在信鹰的腿上,一伸手放了出去,北定楼的随侍都追着李祐温走了,没有人看见这一幕。
接着,阴云霁快步下楼,只耽误了片刻就追上了李祐温的御辇,看起来只是像被不重要的小事绊住了,便谁也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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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健的信鹰盘旋了一会就落回了东厂。毕方卸下纸条,叫来了瞿如,说道:“果然不出督主所料,皇上今日果真去了北定楼。若不是这样,那鹰不知要在偌大的宫里飞多久才能找到督主,难保不被人发现。
督主的吩咐到了,让咱们把边境的那些伪装成戎夷的人手撤回来。路上仔细些,专挑小路走,别跟贺希夷的禁卫军撞上。”
瞿如笑了笑,说道:“让他们去作乱不容易,撤回来还不容易?没几日就回来了,保管神不知鬼不觉。
都说边军厉害,我看也是盛京离得远,消息都传假了。那边军还没禁卫军厉害,咱们都是假戎夷,按督主的吩咐,只骚扰一下,把水搅浑逼贺希夷出京就成,还没真刀真枪的劫掠呢,边军就连咱们的毛都没抓住。
要是真戎夷来了,刀刀见血,指不定能不能挡住呢,可见这边军问题也不少。”
毕方点点头,“这话咱们也就跟着督主能说说。督主也看出来了,只是不知他老人家如何打算。贺希夷这次去北关大营,够他喝一壶的了。”
瞿如挤挤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