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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云霁眼底乌青。东厂上下一夜未合眼,撺掇着五城兵马司、京兆府、兵部也整宿未眠,统计出来这些数据,全让东厂拿了去。
今日果然阴云霁大出风头。
京兆府尹和兵部尚书暗暗打了个哈欠,眼睛半睁不睁,这也是无可奈何。现今钱氏已倒,朝中最有权势的就是阴云霁了,自己以后少不得要多多巴结,昨夜有幸能鞍前马后的帮忙,倒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呢。
李祐温也惊讶,短短一夜能做出这么多事,心里对阴云霁更多了几分欣赏。
果然是一把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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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霁仍旧禀告道:“陛下,另外东厂连夜审了梁国公和内阁,缴获攀附结党官员名单一份,吏部尚书赵询、礼部侍郎关荣、工部侍郎韩理……”
阴云霁每说出一个人名,冯鸣带着御前侍卫就将人拖走。一时间大殿内求饶喊冤之声四起,仍旧留下的官员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参与其中,但是没有人敢出言求情。
一刻钟过后,剩下的官员几乎都是言官和宦党,只有零星几个小官没有站队的。
李祐温淡淡的看着,直到名单上最后一人哀嚎着被拖下去,终于开口命所有人平身,说道:“这些官员着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东厂协理。该斩的斩,该流放的流放,除恶务尽。
损毁的城门和民宅,工部负责修缮。百姓伤亡者,京兆府拨款安抚。
官员空缺的,上一年考核排名最高的代理。尚书空缺,侍郎里上一年考核第一的暂代,以此类推。来年科举结束,空缺再拟任命。劳烦各位再辛苦加班几个月。”
百官又是哗啦啦的跪倒,齐声说道:“陛下圣明,臣等不觉辛苦。”
就这样,早朝在人人心悸的高压氛围中结束了。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还要面对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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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希夷带着贺峰,下朝后匆匆赶到御书房,单独递了折子求见。
李祐温刚回御书房,朝服还没有换下,叹了口气,命川柏将人带了过来,阴云霁也是随侍在旁的。
贺希夷和贺峰进屋就跪了下来。李祐温头痛不已,用手撑着桌面,看着底下跪的笔直的人,忽然心头火起,一推手,桌上一尺高的奏折劈头盖脸的砸在他俩身上。
贺希夷心里一痛,简直屏住了呼吸。他不知道自己竟疏忽至此,禁卫军脆弱不堪,神机营被策反了大半,桩桩件件都是大罪,他无法自辩。
若是自己被降罪,他没有丝毫怨言,可是堂弟贺峰也身负重罪。同族同宗,他没办法不试着搭救。他没什么能拿来求情的,只有和李祐温一同长大的几丝情分。
李祐温淡淡道:“朕没在早朝当众发落你们,是在百官面前给你们留脸面了。八千禁卫军挡不住反贼三刻钟,神机营竟然给朕倒戈。朕信你们贺家,就是这个结果吗?”
贺希夷跪下求情道:“陛下,禁卫军是臣管理不当,神机营也当在臣的管理范围之内。贺峰年纪还小,经验尚浅,臣为贺家家主,应负主要责任。”
李祐温定定的看着他,眼里的沉痛一闪而过,慢慢说道:“不堪一击,同谋造反。贺希夷,你是想让朕死吗?”
如同霹雳当头劈下,贺希夷难以置信的抬眼,急切的说道:“我…臣没有。”
李祐温推开椅子,站起身来,绕过梨花桌子,走到贺希夷面前,说道:“贺希夷,朕早就知道你想离开盛京城。朕若在昨夜崩了,你趁此机会,远走高飞,岂不正合了你的心意?”
贺希夷百口莫辩,叩首道:“臣不敢。”
李祐温说道:“你不敢?你敢说你不想离开盛京城吗?”
贺希夷默然无语,垂首以对。
李祐温点点头,“果然,果然。朕倒是问的晚了,都是心大的人。皇宫容不下你,你就扔下禁卫军不管。想必盛京城也容不下你贺家,贺峰就扔下神机营不管,对吗?”
贺希夷浑身一颤,别无他法,说道:“陛下,此事实在是臣一人之过,与贺家无关。就请陛下看在臣同陛下一起长大的情分上,饶过贺峰,饶过贺家。”
李祐温气得笑了:“一同长大,嗯,的确。可是朕是如何对你的,你又是如何对朕的?来人,把贺峰拖……”
贺希夷抢先磕了个响头,打断了李祐温的话,再开口道:“陛下,臣当时年幼无知,致使与陛下离心离德。如今臣再不敢了,陛下若能放过贺家一次,臣愿…臣愿入宫,留在陛下身边,再不起出京之念。”
嗓音低沉,字字泣血,低首跪伏的姿态,仿佛苍鹰折了翅膀,再没了少年意气。
阴云霁闻言,眼瞳剧烈的收缩,针一样扎在贺希夷身上。
李祐温看着贺希夷的头顶,心里微微刺痛,说道:“不必了,贺统领心高气傲,目下无尘。何必说这违心之语,做这委屈之态。”
贺希夷还要再开口,阴云霁上前一步跪下,抢先说道:“陛下,贺大人平日忠心耿耿,此次确实是无心之失,牵连贺家惩处太过,易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