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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沉箱法比浮囊法更耗费人力物力,更适用于湍急的河流或者海边。澄瑞湖水流虽急,但也比河水缓一些。下官认为浮囊法造此桥已经足以胜任。”

    阴云霁的眼睛眯了一下,看着卢邻笑道:“是么,那本督就放心了。只是那些采蚌人也是穷苦渔民,下湖若是有什么好歹,一来圣上必定不忍,二来脏了乾清宫前的御湖也不妥。

    传令下去,采蚌人身上系紧长绳,上缀铃铛,下湖若有凶险则摇铃,岸上众人拉上来。”

    卢邻一听,确实是自己疏忽了,连忙传令去办。又听得阴云霁冷声吩咐道:“卢尚书,你今日将此法教会众人,明日就不必来了。圣上吩咐本督与顾大人监工,卢尚书在此地恐怕多有不便吧?”

    卢邻本想藉此机会,在女帝面前献献殷勤,好令官职更进一步,因此仗着自己工部与此事有些联系,也就腆着脸待在此处。

    经过阴云霁一点,猛然意识到今日女帝并未到场,才容自己在这里耗了半日。如果一会女帝驾到看见自己,女帝时期外男无旨入宫,若是女帝看重避嫌,自己是福是祸还说不定呢。思来想去,自己大半生仕途,还是稳扎稳打,没必要靠赌。

    想通后,卢邻拜倒道:“谢督公提点,下官这就回去。”

    说罢抬眼,正对上阴云霁冷冰冰的双眼,激出了一后背冷汗,暗自思忖道,督公提点自己究竟是好心还是嫌自己碍了眼?再偷看一眼,阴云霁看自己像看个死人似的,卢邻觉得好像后者可能性更高一点,可是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得罪督公了?

    卢邻满腹疑惑的出了皇宫,其余人等仍旧有条不紊的挖基造桥。阴云霁和顾江离各占一个棚子,相对着坐镇监督,连场面话也懒得多说。

    就这样过了几日,阴云霁算算时间,看了看天,暗想道最近也该请顾江离打道回府了,还有该了账的也一并了了吧。

    *

    秋越深越容易下雨,这日连绵秋雨。城南庆王府,从小巷中暗暗闪出一人,叩响了王府的后门,悄声低语几句,不待门房盘问,就快速的离去了。

    花厅里,庆王李祐深瘫在雕花楠木扶手椅里,挑眉听着阶下的人禀报。

    门房小声禀告道:“王爷,来人只说给王爷传句话,说完就走了,待小人回过神要去问他,他已经走远了,小人实在是…实在是…”

    李祐深不耐烦道:“好了,本王问你那人要给本王传什么话?”

    门房说道:“来人说宫中有人想见王爷。就这一句,没头没尾的,小人也不知…”

    李祐深说道:“行了,别啰嗦。本王问你,来得是什么样的人?”

    门房回忆道:“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衣服,一直低着头看不清眉目,不过声音尖细,像是宫里的太监。小人估摸着…”

    李祐深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分到守后门了。李祐深这次连话也不说了,只摆摆手,门房终于安静的退下了。

    李祐深站了起来,边换正装边思忖道,宫里想见自己的人身边有自己的眼线,不大可能通过别人来找自己,多半是个局。

    可若真是她有了危险呢?李祐深不敢不去,万一真有事,那就是悔之晚矣,所以这趟宫门他也只得去入。

    来人偏偏捏住了自己的七寸,也不知是早有预谋还是误打误撞,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他都要连根铲除。

    李祐深看着穿衣镜里被仆人穿戴好的自己,入宫穿的正装中和了几分懒散的气质,正好调出一种长辈会喜欢的朝气蓬勃的少年感。

    李祐深冷眼看了半晌,突然微微一笑,镜子里的丹凤眼微弯,整个人立刻神采飞扬,无形中减了几分年龄,显得乖巧又聪慧。

    李祐深保持着这副面孔,吩咐管家道:“备轿备文书,本殿要入宫,看望太后。”

    李祐深坐在王府的轿子里,外面雨下得绵绵,却丝毫不能影响李祐深的思绪。

    不知道宫里的局是什么在等他,也不知道是谁布的局,可是就算刀山火海他也只能径入宫门。

    如果真是宫里的太监传话,那多半设局的是他那个皇帝姐姐李祐温了。自己的外公争权的心欲盖弥彰,自己是扶植的对象,这点李祐温应该清楚得很,难道终于等不得要杀自己了?李祐深觉得不太可能。

    从小到大,李祐温对自己不算坏,在互相压轧的皇室里,不算坏已经可以说是奇迹了,没道理在此时没抓住自己的把柄的情况下,对自己痛下杀手。

    若不是李祐温,其他人等闲也不能把堂堂王爷随便杀了,所以自己入宫大抵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王府的轿子落在了南安门前,庆王府在城南,离南安门极近,因此不一会就到了。

    随从递了文书,南安门守卫验勘无误后,便放了行。轿抬到二道宫门,守卫又验了一遍文书。

    李祐深下轿,随着都知监的寺人走向慈宁宫。

    路上,李祐深开口问那小太监道:“太后近来可好?”

    小太监回道:“奴才实在不知,都知监只负责引路。不过奴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