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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取寒说。
“茗姨对未来女婿的要求已经降到离异有子了?”
“这是大龄剩女需要面对的现实。”张取寒口气淡淡。
在一般人眼里,她是个二十八岁的未婚女人,学历低,工作不稳定,唯一能打的就剩下这张脸了。崔香茗想趁她人老花黄之前赶紧找个条件好的男人嫁了,标准一降再降,可以理解。
“去他妈的扯淡现实!”酥棠骂,“老娘只爱十八岁的翘屁嫩男,管得着嘛他们!”
“你来吗?”张取寒问。
“当然!我一定帮你搅黄喽。”酥棠信誓旦旦。
秋天的风从车窗灌进来,吹到脸上,扬起长发,张取寒把手机放进包里,舒服地眯起眼。旁边有高中男生端着手机偷拍她,她转过头,男孩脸上一红忙背过身去。她看着他身上的校服,脑中浮现那个十七岁少年清贵淡漠的样子,不觉莞尔。
有知情人问起她跟韩冽的那段,她总轻哂:“谁没在年少无知的时候遇见个把渣男?”可在她心里,那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其实她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爱上了。可她那时候如此不驯,怎么可能承认喜欢上了他?年少的她把厌恶跟伤害是当成抒发重视的手段。他也没好到哪里去,深爱她,却把偏执卑劣演绎到了极致。
他们在对抗中互相吸引,一步一步走到无可挽回的境地。她常想,即使没有房香梅和念遥掺入,她跟他也难善终。
那段记忆无比精彩,剧情比最热闹的狗血家庭伦理剧还要丰富。时隔多年回想,却觉得趣味横生。
她还是很庆幸遇见过他。
公交车到站,张取寒抱着花下了车,走了几步被叫住,是车上的那名男孩。男孩拿出手机红着脸问:“能加你微信吗?”
张取寒没料到自己会被一名十几岁的少年搭讪,觉得好笑,问:“你今年多大?”
“我十七岁。”男孩说。
张取寒心尖一瞬塌陷,细细端详他。男孩高高瘦瘦,长相十分清秀,倒是有几分韩冽当年的风采。
“高三了?”张取寒问。
男孩点头。
“不在学校上课跑出来干嘛?”今天并不是周末。
“要过教师节了,我代表全班出来买礼物。”男孩很诚实地说。
“为什么要加我微信?”张取寒明知故问。
“因为……”男孩脸上又红,眼神闪烁不敢看她。
如此青葱少年,真叫人讨厌不起来。张取寒笑着替他回答:“因为我长得漂亮。”
“不单单是因为这个……”男孩低着头羞怯地说。
张取寒莞尔,从包里拿出手机,调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送到男孩面前。男孩忙用手机扫过,两人添加好友。男孩翻看张取寒的朋友圈,除了猫十三的照片没有别的。
“你养猫?”男孩问。
“养了一只。”张取寒说。
“我也想养一只。”男孩显然想要寻找话题长聊下去。
张取寒心知肚明,却问他:“将来想考哪个大学?”
“**政法,我想当律师。”男孩挺起胸膛。
真是无巧不成书。
“为什么想要当律师?”张取寒问。
“很久以前学校有一位学长考了政法大学,当了律师,现在他创办了一间国内顶尖的律所。”男孩的声音充满向往,“我也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现在她知道他是哪所中学的学生了。这么多年以后,学校的校服终于变得好看了。
张取寒笑着说:“提前预祝你高考成功,将来我请你吃饭。”她摆摆手要走,男孩急忙说:“我叫张弥远!”
张取寒霍然回头盯他,满面厉色。男孩被她盯得发憷,嘴巴动了动,发不出声。张取寒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不过同名而已,这男孩子跟那个人压根没有半点关系。
“再见。”她冷淡地说,转身朝目的地走去。
她走得很快,脑中纷乱,记忆中的一幕拉开。房香梅把一张照片丢给她,满面泪痕地说:“没错,他是你爸爸!现在你满意了?”
张弥远,已故的著名小提琴家,房香梅的前夫。是张取寒的生父,也是张念遥的生父。这个多情的男人在婚后与妻子的妹妹房香茗发生了不伦,生下了张取寒这个不应该存在的孩子,亲手造就了四个女人的悲剧。这秘密被房香梅藏了十几年,最终被一心寻找生父的张取寒挖了出来。
张取寒恨了房香梅十八年,最后却发现房香梅才是最不该被恨的那个。她总是怨房香梅冷漠,偏心念遥,却不知房香梅肯抚养她长大已是仁至义尽。一个女人,天天面对着自己丈夫和妹妹偷情的产物,就像有根刺扎进肉里,时时刻刻都在疼在流血,却不能拔|出来。
房香梅是个可怜的女人,深爱张弥远,爱到愿意为他养育一个对她而言是极大耻辱的孩子。虽说孩子是无辜的,可换位思考,张取寒自认做不到。
爱情这东西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