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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买这些还不大熟,得放几天,先吃我那些吧。”
他没说话。
“你先坐会儿,喝点水。饭一会儿就好。”孙姐回了厨房,拖鞋砸在地板上啪嗒啪嗒响。
十三伸了个懒腰,朝客厅跑去。少顷,韩冽抱着十三走过来,到阳台边上停下,望着外面,背朝着她,他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一直落到她脚边。她把脚收起来缩到熊椅里。
“明天开庭。”他低声。
“我需要去吗?”她问。
“律师可以代理受害人出庭。”
“我的代理律师是?”
“我。”
韩冽转身,把一张纸并一支笔递过来,张取寒接了看看,是一份委托书,委托律师代理受害人出庭,提出民事赔偿诉求。
“签字。”韩冽淡淡说。
张取寒眼珠转了转,抬头看他:“请你很贵吧?”
“不便宜。”
她把笔横握:“我应该请不起你。”
“欠着。”
“不怕我跑了不认账?”她挑战地睨他。
韩冽松开手,十三跳到地上。他俯身,双手撑着熊椅的扶手,缓缓压向她,眼镜的镜片反光,看不到他的眼睛。
鼻息清晰可闻。
“ 作为你的律师,我不建议你尝试。”他的声音毫无感情色彩,冰冷客观。
张取寒跟他对视片刻,勾唇浅笑,拿起笔在委托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递过去。韩冽得偿所愿带着委托书走了,黑猫想要跟,张取寒低喝:“十三!”黑猫回头瞅瞅,旋即转身跳到张取寒腿上。
“乖啊。”她摸摸猫耳的脑袋,黑猫糯糯地咪一声,卧到她腿上。
张取寒对着夕阳沉思,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她不该意气用事跟酥棠打这个赌。
孙姐端着鸡汤从厨房出来喜气洋洋地说:“韩先生韩太太,吃饭啦。”
张取寒在韩冽家的日子过得平淡而顺畅。身上的伤一日日见好,孙姐做的各种汤水把她滋补得像一颗水分莹润颗粒饱满的葡萄。
孙姐依旧喊张取寒“韩太太”,张取寒并没有纠正。孙姐是个极八卦的人,有一就想打听二,张取寒宁愿耳根清净一点儿,让孙姐继续误会下去好过追根究底她跟韩冽的关系。
那官司一审结束,施暴的小伙子被判了五年,民事赔偿3万多块,他不服判决提出上诉,现在等二审。这些是酥棠告诉张取寒的。张取寒没手机,韩冽家有一部座机,酥棠有这儿的号码。
张取寒在家呆着嫌闷,问韩冽要手机,韩冽给她带回来了大提琴和一堆古董唱片。她没想到他还会记着。大提琴小众而且贵重,她有好多年没摸过,入手后顿觉亲切,闲了就坐在阳台那里调调弦,照着谱子找找感觉,两三天后便可以演奏一首完整的曲子。
孙姐总夸她是个才女,她毫不谦虚,笑答:“我当然是喽。”
她在音乐方面的天赋是无以伦比的。八岁的时候她跟七岁的念遥一起上音乐课,念遥还没学会识谱她就已经能演奏几个小段落了。教她们的音乐老师对她的天赋啧啧称奇,建议房香梅大力培养。第二年房香梅没有给她交学费,让念遥一个人继续学琴。
天底下的后妈少有一碗水端平的,张取寒知道自己不是房香梅亲生,她又恨又怨可没有办法。直到后来真相大白,她才懂得房香梅的苦楚。
她的音乐天赋来自于她的生父,那是个毁了房香梅一生的男人。
韩冽工作很忙,早出晚归,时常张取寒睡下后他才回来,早晨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偶尔哪天他回来的早,两人也没什么可聊,韩冽坐在沙发里拿着平板看新闻,孙姐在厨房做菜,张取寒在夕阳温暖的光线中拉琴,十三卧在花盆旁边盯着张取寒手里的琴弓,一副跃跃欲试准备随时扑上来的模样。
琴声填补了交流的空白,给生活蒙上一层静谧美好的滤镜。
张取寒住到韩冽家的第十一天,烟盒里的香烟只剩下一根。
她向来是个不听话的,一盒香烟二十根,她每天抽两根,如今刚好剩下一根。早晨她靠坐在床头,手指头捻着最后这根香烟,正思索着什么,房门被敲了两下。
“进来。”她说。
韩冽推门而入。看到他还在家她很惊奇,脱口说:“你怎么还没走?”
“今晚林慕安会来。”他平静地说。
张取寒挑眉,问:“那需要我回避吗?”
他眉头皱了皱,低声:“不需要。”
“那我跟孙姐说一下,让她准备几个好菜。”
“随你。”他扫了眼床头柜上那个空空如也的烟盒,又看她手指里夹着的那根香烟,最终没说什么,退出去,关门。
孙姐来了之后张取寒告诉她晚上有重要的客人来,让她拿出看家本事。孙姐问来的是什么人,张取寒神神秘秘地说:“韩先生的女朋友。”
孙姐嘴巴张的老大,能吞下两颗鸡蛋。张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