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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轻摇头道:“殿下自是一片好意,那民妇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自入京途中,她便已知晓,这是一场躲不过去的鸿门宴。她在心中轻叹,做了这么多无用功,本以为自己真的能携着徐知雨归隐山林,却不曾思及,这徐知雨的命格终是改不掉。
但她尚且已经自私过一回了,她绝不能再阻了徐知雨的路。
不管裴桓现下是要软禁她,还是只想单纯引开她,她和徐知雨实则都处于非常被动的位置。
他们就如那瓮中之鳖,实则没有了退路,又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撕破脸皮将裴桓惹急了?
朱雨终是被人领出了门,徐知雨面色不佳:“不知信王殿下此举是何意?”
“徐大人,你和令夫人是如何相识的?”
“臣还乡襄州之时,无意间救下了拙荆,将她带回府上医治。”
裴桓垂首把玩着指上翡翠扳指,状似不经意地又问道:“那你可知,她从哪里来?”
“江南柳州。”
“她又为何从柳州来到襄州——”
“殿下。”徐知雨出声打断裴桓。他不明白,信王殿下这样兜转着绕一大圈,到底是要说什么?他难道不是为了嵢州失守一事,才将他请至府上的吗?
裴桓敛了面上笑意,掀了眼皮,凝声道:“徐夫人究竟是何人?”
徐知雨一惊,裴桓为何要这样问?他难不成知晓些什么?
……
徐知雨知晓自己左迁去嵢州的消息后,仔细收拾了细软,打算在动身之前,再还乡襄州一趟。却不料,正巧在路上“捡”到了朱雨。
说是捡,则倒不如说是朱雨故意碰瓷。
朱雨从柳州之地逃出后,本是要去往京城,但因盘缠不够,饿得头晕眼花,眼见面前来了一辆马车,咬咬牙,直挺挺便冲上前去。能坐上马车之人,非富即贵,她倒也不是想赖在这倒霉蛋身上,只是想换来几两钱买些吃食。车夫见这蓬头垢面的姑娘似是没长眼似的直向马奔来,心里一惊,及时拉住了缰绳,那姑娘却还是倒在了马车前。
马车边围了一圈百姓,竟都是在指责这马车主人的不是。车夫欲哭无泪,他家公子还真是人善被人欺,明明就是这姑娘自己不管不顾地冲了上来。徐知雨迫于舆论压力,无奈只得命人将这姑娘带了回去。
后来,他才知道她唤作朱雨。
真巧,他唤作徐知雨。
朱雨知晓他的大名后,很是惊讶,绕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半信半疑问道:“徐知雨?你果真是徐知雨?”
徐知雨内心好笑,她为何要装出一副跟‘徐知雨’是旧识的模样?听她这语气,似是不相信他便是徐知雨似的。
果然,徐知雨听她悄声低估着:“我还以为这徐知雨是五大三粗的壮汉,没想到竟是个文弱书生模样……”
他问朱雨从哪儿来。朱雨怔愣了半天,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半晌才答说是江南柳州。
他又问她要到哪儿去。
朱雨此时倒是没有丝毫犹豫,眯着眼笑道:京城。
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又身无分文,要去京城作甚?
久闻京城之地富庶繁华,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想去见识一番,开开眼界罢了。
她的话,徐知雨只信了五分。这朱雨,说话颠三倒四;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话时也不知避嫌,大大方方盯着他的双眸看,眼底还总是闪着意味深长的光,反倒叫他不自然了起来。再者,这朱雨的底细他也不甚清楚,他只嘱咐府中下人几句,便没有再去留意她。
再到后来,有一日,这朱雨竟笑嘻嘻地对他说,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她愿跟着他,做妾也行,做婢女也行,管吃管住就行。
徐知雨磕磕巴巴问她,你不是说要去京城?
不去也罢,估计就跟电视剧里演得差不多。
徐知雨没听懂她后半句话,却也没有再问。世间怎会有这般女子,如此赖皮赖脸,明明是她故意摔在马车前,现下又恬不知耻地说要来报恩。可她偏偏不觉害臊,十分坦然,不过一个弱女子,能带给他什么?
但徐知雨自己也不知为何,竟没有拒绝朱雨,而真的将她带在了身边,来到了嵢州。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