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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知天高地厚,妄想一朝便凤凰,却不慎跌进了万丈深渊的贱骨头罢了。
众人都俯在那个悬崖口望着她的尸首,用眼睛觑着,用手指点着,用嘴巴笑着。而自己,拼尽全力自下往上爬着,一着不慎,便又被人踢回了谷底。
这么多年的不管不顾他都承受来了。而现下,那个人又为何要做出这样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样的眼睛是他没看过的,什么样的酒靥是他寻不到的?又何必于自己面前说着这些恶心人的话?
他说自己眼睛随她,裴桓便恨不得要剜了这腌臜东西。
……
信王裴桓仅凭一己之力,便将太傅及何清尧送至刑部听候发落的消息,终是在群臣之中传开。
往前亲皇太子裴晏之人,此时不由得惴惴不安。其本以为,裴晏为嫡长子,且深得圣上喜爱,这皇太子之位,于情于理,都能坐得稳稳当当的;其母妃又是当朝皇后,背后有将军府李家撑腰;而这皇太子妃傅卿,又是丞相傅志明的嫡长女。这天时地利人和,裴晏可谓是都占尽了,有心人自然早早便站好了队。
谁又能想到,不过几月,皇太子被废,李家且散了;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信王,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惯了的,此时锋芒初显,一出手,便将裴晏的左右臂膀给卸了下来。
这信王裴桓,不过是由低贱的宫娥所出;其正妃又是个五品郎中之后,外戚无援,朝上各人,哪里会真正拿眼瞧他?
天边翻涌着诡谲的密云,平雷炸起,众人这才后知后觉道,似乎真的是要变天了啊。
……
傅箐得知何清尧因民贩私盐一事儿入了狱,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如若不是阿珠提醒,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后背衣裳,早已被一滩冷汗给洇湿了。
她只觉得非常讽刺,天地不仁,人皆蝼蚁,终究是事与愿违。
当年那老和尚恳切告与她,凡事皆有定数,切不可强求,竟在此时一语成谶。
旁人只道太傅与何清尧是迷了心窍,才会去贩卖私盐,甚至不惜灭了徐府一门以嫁祸罪名。可傅箐知道,至始至终,都是裴桓从中作梗罢了。
他下了这样大一盘棋。
而傅箐,就是过于自负,才只盲目相信自己从原书剧情中得来的明线,而忽略了这其中暗线。
不管何清尧有没有南下,其最终都是要被拉下水的。太傅府若是没有发现江南徐府的不对劲,便是按照原书的剧情走向,徐府贩卖私盐事迹败露,裴桓再引线暗示太傅府的罪名。徐府也只需一口咬定,私盐一事儿,实则是太傅府逼着他们做的,便能让他们永不翻身;而傅箐一封密信,却让何清尧等人提前发现了这□□,不料裴桓将计就计,在证据线索上做了手脚,在一众人以为万事大吉而掉以轻心之时,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傅箐才是真正一手将何氏父子推进牢狱之人。
是她低看了裴桓。
帝王之位,本就是冰冷彻骨的,而要登上这帝王之位,手染献血,脚踩白骨,本就是常规操作,她竟还希冀着可以看透其中一二。
古今以来,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战场上的刀光掠血影,而是暗地里的吃人不吐骨头。
李璟涟饮毒暴毙,何清尧入狱。
她猛然发现,这些人物的走向,都在朝着原书中既定的轨道,一步步踏上归途。这是傅箐之前所没有注意到的,许是她内心深处,还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她本以为掌握了原书剧情,她便能巧妙地引开一些她不愿看到的事,却未曾想,这些事都像是在板上钉了钉,殊途同归,容不得半点差池。
这是不是意味着所有的事情都有其归属,无论她自己怎么努力,最终都再无法与原书中的剧情走向相抗衡?
这个世界终究是裴桓的世界。
她只能寄希望于率兵西征的裴晏身上。
等来的却是裴晏战死的消息。
46
前些日子,裴桓终是得了消息,说有人在西汨之地寻得了朱雨。
这朱雨,便是一众人于柳州之地听闻的那魔怔了的朱二姑娘。酒楼里的人只道,不知从哪一天起,朱雨就只疯疯癫癫地重复念叨着南风夫人碑上的字,吓得前来求亲的秀才忙不迭又退婚了;而乡里人,对南风夫人又一向讳莫如深,众人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