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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还想着,夺去了小金丝雀儿的初次后,若是被裴晏发现,小金丝雀儿将如何难做。现下看来,倒是他太为她着想了。
思至此,那仅剩的一点点或是羞愧,或是怜惜的情愫,皆在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傅箐面上血色殆尽,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明明疼得嘶嘶抽气,却仍倔强地咬着下唇,不愿在他面前服软,无奈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他的桎梏。
裴桓扶着她,欺身而上,和她鼻尖对着鼻尖,唇将将贴上。一开口,双唇之间又没了间隙。
“乖……你放松一些,我知道心尖儿疼,我轻些便是……”
傅箐的双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已被裙带捆着系在了床头,此时她只能怒目圆睁吼道:“你不得好死!”
裴桓轻笑一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就算此刻死在你身上,也值当得很。”
“……”
“嘶……裴晏就没有教过你,女人在男人面前,要懂得服软吗?”
傅箐嗤笑:“怎么?我们的闺房趣事,信王殿下还要听上一听?”
裴桓静默一瞬,喑哑开口:“别总想着惹恼我。”
傅箐凉薄睨了他一眼,眼底情绪尽显。
似是一桶冰水自上泼下,将他喉间的熔浆浇了个彻底,霎时间浓烟滚滚,眼中的戾气简直要化为实质流出来。
“呵。”裴桓脑中最后一根弦堪堪崩断,他不知是花了多少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将双手伸她的脖颈之上。
……
除却最开始的快意,到最后,实则是二人在互相折磨。
裴桓抽身离去的时候,早已被气得面色铁青。傅箐用自己能想到的最为恶毒的话来诅咒他。他们二人明明是在做着这世间上最为亲密的举动,却如此不堪。
傅箐将自己浸在水中,脑中一片空白,身子还在颤个不停。
悲哀的是,出了这等事,她实则并不觉得意外。傅箐内心深知,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不管是裴桓,还是裴晏。自己也下意识地为自己做心理建设,倘若真的到了这个时刻,且当被狗咬了一口算了。
她不能觉得自己脏。
可当噩梦真正到来之时,所有的负面情绪还是侵袭而来,将她的尊严狠狠按在地上摩擦。她感觉自己似是被裹入了一场风暴之中,浪潮纠着她,浪水涌入口鼻,沉沉浮浮,窒息得快不能呼吸;而更可怖的是,她不知道这场风暴什么时候能够结束,黑云蔽日,只能靠着远处那发出微弱光芒的灯塔,才能在这暗无天日的时日里苟且偷生。
那灯塔,本来只是傅府。
只是她在这个世间寻到的并不真正属于她的温暖和爱意。
而现下,她还想亲自推着裴桓下地狱。
傅箐顺着木桶,又往下沉了几分,直到水没过她的口鼻。她不知在跟谁较劲,不到挺不住的时候并不出水呼吸。似乎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真正证明她尚且活着。
还有另一件事,也奇怪得很。
这次明明就是原主傅卿的初次,为何没有落红?
傅箐忽然想到,那日,于柳州骑马寻南风夫人墓碑及朱二姑娘,晚间沐浴时,确实发现亵裤上有些血迹,且下身也隐隐透着些许撕裂的疼痛之感。不过那日,因日间骑马太过于激烈,晚上临睡前,她浑身哪哪儿都疼,不曾多心留意。
现下看来,这膜可能便是那时不慎弄破了。
她突然感到一股畅意。
裴桓肯定以为,自己和裴晏做过了。这个世界本就看重女子的贞洁,如裴桓这样的人,又怎会甘心身下之人曾一度与他人欢好?傅箐单是想想裴桓急红了眼咬牙切齿的模样,便快意地大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声,飘荡在偌大的八凤宫中,竟显得孤寂悲怆。
还有一件事,这裴桓,究竟是如何得知裴晏和傅卿没有行过房?这事儿,就算是身边的吉娘或是阿珠,也是不曾得知的。于大婚夜后的第二日清晨,她分明是将那沾了血的帕子交与嬷嬷。皇太子的婚事,毕竟也算是国事,若是败露了,怎会如此风平浪静?
想来也只有一个人。
裴晏。
又或者说,是裴晏的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