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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那裴桓,见他眉间满是隐忍之色,眼眶甚至都红了几分,似是心疼地不得了。
好一副佳人才子轻偎低傍的场景。
傅箐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内心过于阴暗了。因看赵宁蓉茶杯是满的,她想当然以为是裴桓故意将那热茶洒与她身上的。但现下看来,赵宁蓉毕竟是裴桓发妻,他对她不尽然是虚情假意;可裴桓人格的扭曲阴暗之处,她也是见识过的。
想想赵宁蓉这般痛苦,自己竟然还在心里吃瓜,傅箐觉得自己不甚道义。但无法,她本就是多么活泛的人,对于赵宁蓉这样无由来的亲昵,只觉得有些不舒服。再加上她又是原书的女主,傅箐站在傅卿的角度上来看,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去喜欢她。
她本就是个狭隘之人,只求自己和亲近之人能在夹缝中艰难生存,对旁人适时的关心,都只不过是出于礼貌和生存要求罢了。
正思忖间,想到现场还有另外一个“电灯泡”,便稍稍偏了头,把目光似有似无地投向裴晏。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没想到她又收获了今日的第二份瓜。只见那裴晏神情专注,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俩小夫妻,也是一副紧张得不行的模样。
那裴晏的心上人?不会就是这赵宁蓉吧?
说来也并不是全无可能。赵宁蓉本来就是故事的中心,作为原书中的女主,她的魅力自然是要比其他女子更为突出。若说傅卿是那株温室里不声不响的花儿,虽是名贵,但与旁花相差无几;那赵宁蓉便是那生在花园中的芙蓉,霜侵露凌却丰姿艳丽,占尽深秋风情,娇艳而不落俗套。性格方面,对傅卿这般同性来说,虽是幼稚了些,但对男人来说,其渴望的正是这样一份天真烂漫;尤其是对于裴晏、裴桓这种长期成长在这种压抑扭曲的深宫大院之人,赵宁蓉的存在正好比那射入阴暗角落的阳光。
即使赵宁蓉对裴晏来说,是既不可望,也不可得的,但故事就是这么烂俗。
兴许是感受到了傅箐玩味的眼神,裴桓抬首。傅箐没注意,直接望进了他的墨眸中。
像是一潭死水,毫无生气。
傅箐毫不心虚,却不愿再与他对视,转了视线想与裴晏说几句话。裴晏这会儿已经收回自己的眼神,见傅箐望向他,率直来到她身边,轻轻搭上她的肩,向裴桓和赵宁蓉赔不是道:“是太子妃待客不周,才让信王妃受了这等委屈。先向三弟和信王妃赔个不是。”
傅箐在内心翻着白眼: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但她知道裴晏这话是何意思。他们是主人家,自然要把姿态做足,这话头虽是指向她,实则是在为她开脱。
“是我的过错,害蓉儿受苦了。”
裴桓轻笑一声,松了赵宁蓉,向裴晏作揖道:“太子和太子妃何出此言?您若是这般说,只让三弟羞愧难当,是我没有护好我妻,才让她受苦了。”
四人都心知肚明,说来说去,就只能怪赵宁蓉自己不小心罢了。
这赵宁蓉神经饶是再粗,这时也能听出这仨人把这话头当球似的踢来踢去,渐渐收了情绪,尽量让自己气息平稳,开口道:“怨不得三郎,更怨不得卿儿姐姐,是我自己不仔细罢了。”
四人正说着话,若竹端来了一盆井水置于桌上。傅箐拿过如兰递来的剪子,移步至赵宁蓉身边,细声细语劝道:“蓉儿,需得把粘在臂上的衣袖除了去,再放入水中冰镇一会儿,才能止住那烧灼之痛,你且忍着些可好?”
赵宁蓉闻言,下意识转头望向裴桓。夫本为天,她的事情,一向都是由裴桓做主意的。裴桓将那凉薄的眼神在傅箐身上转了一圈,才错开眼神,冲赵宁蓉轻轻点了点头:“太子妃说的不错。”
傅妈妈以前做菜时,右手也曾被油锅里飞溅出来的油滴烫伤过,可比赵宁蓉这要严重多了。傅箐当时刚好在场,心疼地哇哇直哭。傅妈妈不紧不慢地关了火,揽了傅箐至身边,让她去够洗漱台的水龙头。傅箐闻言照做了,傅妈妈这才把被烫到的手放在流水之下冲着。
“又不是疼在你身上,是疼在妈妈身上,你哭什么啊?哭也没用,得先找办法解决了才行,知道吗?越哭只会越疼罢了。”
越哭只会越疼罢了。
她其实也想将这话告与赵宁蓉,但转念一想,复又将其吞回了自己肚子里。
她其实还挺羡慕赵宁蓉的。赵宁蓉可以哭,她傅箐却哭不得。
“卿儿姐姐,你好生厉害啊,将手放入水中之后,果然不疼了。”赵宁蓉一句话将她拖回现实。
傅箐淡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