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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只小黄鹂鸟儿似的。
这会儿,他也不急着上岸。看着这小黄鹂鸟儿气急败坏渐行渐远的身影,凤眸微微眯起,想发怒,嘴角却不自觉勾起讥诮的弧度。
赵宁蓉这时终于慌张地赶到了岸边来,想问问季公子是否无碍,季公子却跟没看见她似的,怒气冲冲地拂袖离去。他刚出水来,面上还挂着水滴,更显得面容寡淡,一双瞳仁却是亮得出奇。
这季公子好不识礼,这殿下尚在水中,他怎能这样扬长而去?
她顾不上这季公子,只撇了嘴角泪眼汪汪地冲岸边跑去。见众人将裴桓扶上了岸,这泪珠儿终是忍不住,哭得是一个梨花带雨:“殿下,殿下……”
“无碍。”裴桓安慰她道。
眼神却一刻都不曾从那远去的淡黄男衫上离去。
08
“小姐,您到底上哪儿去了?”待傅箐狼狈地回到傅府时,阿珠阿环早就急坏了,见她这湿漉漉的一身,不由得大惊,“您到底去哪儿了?落得这副样子回来?”
“备水。”傅箐累极了,一个字也不愿多讲,只摆了摆手。
待完全浸入水中,傅箐才将憋在心中的那口浊气给吐了出来。
早前腰间被马车架子撞了一下,这会儿一看,果然都青了。手掌处也擦破了口子,浸在水中隐隐作疼。
但这身子就算再乏,也抵不过心里的累。
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啊!傅箐真的想不通,这裴桓究竟是哪根筋没搭对?就好好地做他的小甜饼男主不好吗?她只不过是一个过路的炮灰,一没挡他们的路,二没碍他们的眼,非得这样让她受罪是为了什么?
今日她虽着了男衫,可但凡赵宁蓉要是多个心眼,仔细瞧瞧,岂能看不出她是女儿身?当着他的正妻的面,他都已经浪到这个程度了;若是四下无人,傅箐被他掳了去强做一日夫妻都有可能。讽刺的是,原书中,裴桓还是个痴情人设,与赵宁蓉携手一生一世一双人。
落水那一刻,刺骨的寒意渗入肌肤,一路透到了心里。
她原本以为,裴桓对傅卿顶多就是一时兴起。男人的劣根性罢了,还不至于到情深难以自抑的程度。可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她只怕裴桓对傅卿的欲望会愈埋愈深。现下,她越是抗拒,他就越是逼近;她越是急得跳脚,他就越是觉得有趣。
她甚至都有想过,要不干脆做低自己,把这身子便宜给他了。裴桓若是觉得无趣了,自然就会把她撇地远远的了。
可待真正静下心来,她才被自己这样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一来,傅卿是准太子妃,太子妃入宫前,都要例行验身检查。那一层膜,对于现代人的傅箐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这个世界的人,却是足以砍头的欺君之罪;二来,她本就不是这具身子的主人,又怎么能把擅作主张,把傅卿的清白随随便便给了这样一渣滓;三来,裴桓阴晴不定,像是毒瘤般不受控制,自己又有多少把握委身于他后,能换来几日的清明?
“小姐,您洗好了吗?”阿珠在门外仔细守着,听到屋内响起稀里哗啦的水声,估摸着傅箐大概是起身了。
这小姐也真奇怪。不知从哪一日起,小姐突然性情大变,怎么说都不愿意让阿环和她伺候着沐浴了。
“进来吧。”
阿珠进了屋,准备将浴桶撤下,却见傅箐在床榻上躺下了,忙要上前将她拉起来:“小姐,您还没用晚膳呢,这发也还湿的,小心着凉,阿珠先将您这头发晾干,您再睡下也不迟。”
“阿珠,我好累,想睡了。”傅箐不愿起身,只侧躺着,面朝着内墙。
阿珠分明听出了她的哭腔。
从阿珠记事起,她就已经是傅卿的小丫头了。这会儿听的她哭,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酸,眼泪也堪堪下来了:“小姐……您心里装了什么事,别一个人憋着呀……憋坏了身子,老爷和夫人可怎么办?我和阿环可怎么办?”
若说没有感觉是假的。阿珠心细如发,不似阿环那般莽莽撞撞。这几日的小姐,和之前的小姐不太一样。以前的小姐,是傅府那高高在上的嫡长女,性子冷,看什么都是同一副神态,开心也好,难过也罢,从不会让她察觉;可这几日的小姐,忘性大,性子毛躁了不少,可她的那份真心,无论是对老爷夫人、兄弟姊妹,还是对她和阿珠,都能让人感受到。现在的小姐,少了那么几分大家闺秀之气,却多了那么几分人气。
傅箐吓了一跳,自己刚才洗澡的时候偷偷掩面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