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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来我这添乱!宫中礼仪多,你可不能再像在自家家中一般闲散,得了空去将《女诫》《女训》再抄几番,莫要给我们相府丢面。”
傅箐愣了愣,反应过来,见傅白氏正盯着自己看呢,忙应下道:“女儿晓得了。”
妈妈。傅箐在心里默念。
以前也是这样。傅箐初中时,每个周末,都会跟着傅妈妈上她打零工的纺织厂帮忙。傅妈妈就帮着厂里理理成衣,剪剪线头。傅箐也跟着有模有样地学着。傅妈妈怕她学习进度跟不上,每次都劝她回家做作业去,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可傅箐总不听,执意要跟着一起来,说早做完早回家。一阵子后,傅妈妈看过傅箐的成绩单,见她的成绩只增不减,终于也放下心来,松口同意她一同来。纺织厂的老板听说了这件事,见傅箐俩母女做事情既勤劳又认真,还答应傅妈妈每个月多给她三百块。
傅妈妈拿到新的工资后,高兴地给了傅箐三百块,说让她拿着买书买文具用。傅箐不肯要,傅妈妈佯装生气,只说下次不肯让她一起上纺织厂来了。傅箐只得接过,等傅妈妈不注意的时候,又将那三百块钱塞回到了傅妈妈的钱包里。
傅妈妈哪里会不知道。第二天,等吃晚饭的时候,傅妈妈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时下正流行的双肩书包,递给傅箐。傅箐错愕了几秒后,欣喜地接过,顾不上吃饭,背着新书包就去了厕所,在镜子前左晃右晃的。
她又跑到傅爸爸床前,在他面前连转了好几个圈,雀跃地问他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箐箐背这个新书包真好看!”
傅箐就像只归南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围着傅爸爸傅妈妈吵。傅爸爸也高兴,微微使力,竟也能下床来了。傅妈妈见状,忙把饭菜又重新倒回锅热了热,再炒了几个菜,一家人难得一起坐着吃了个饭。
她本来都不太记得这些事情了。待傅妈妈去世之后,傅箐将老家里的房子整理了一番,就转手卖给邻居了。她带走的东西,只有几张相片、傅爸爸生前最爱拿着听的鼓词收音机,和傅妈妈为她织的几件毛衣。
她毕业了之后,就在省城找了个小单间租着住下了。日子过久了,身边空落落的,却也不记得要去想起以前的事情。
傅白氏方才的一顿说教,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卿儿,你怎么了?”傅白氏见傅卿直愣愣地伫在一旁,也不作声,只盯着地上某一点看。
傅箐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没什么。”
“不知怎么的,自从你这婚期定下之后,我这心里总感觉惴惴的。”傅白氏见女儿面有忧色,不免想到这两天,自己也总是觉得不顺畅。
傅箐闻言,心里只觉酸涩。都说母女连心,傅卿大限将至,做母亲的总会有些本能反应吧。她强打起精神,接过傅白氏手中饮尽的茶杯,道:“这几日天气转暖,可人都说春捂秋冻,娘注意身体,仔细别受寒了。您这是舍不得卿儿,卿儿也舍不得您呀。”
傅白氏正好有些体己话想与傅卿说,秉散了在屋内伺候的嬷嬷和婢女,将傅箐叫到跟头来,细细说道:“娘是舍不得你,可一想到我家卿儿,能做当今的太子妃,娘又巴不得早点将你嫁出去。只是这东宫人多口杂,你万事皆要小心,仔细不要被人抓了把柄。”
傅白氏说完,又瞟眼望了望窗外,压低了嗓门,道:“做女人的,自然是要以夫家为天。你虽是知书达理,可在一些方面不免也小孩子气。今后,太子就是你的天,休要忤逆他。他若要添人,你也要做出一副大方的样子来,莫要拈酸吃醋。你是宰相府上的嫡长女,敬重你的人多,眼红你的人也多,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
傅白氏这一番恳切的话,自然是出于真心,傅箐却没太听进去。一来,按照原书的剧情,傅卿在大婚当晚就被毒死了,后面哪里还有她的戏份?二来,傅白氏说的一些话,于现代女性的她看来,自然是无法苟同。但她很感激,感谢傅白氏,感谢傅卿,也感谢上天。
已经许久没有人在她耳边耳提面命絮絮叨叨说着这些话了。
“娘,爹最近有无说起江南一带民间私贩私盐之事?”傅箐其实早就想问,一直没找着机会,此时正是好时机。
“你怎么知道?”傅白氏狐疑地瞥了一眼傅卿,她足不出户的,怎会知道这朝堂上的事?
“我……我听阿珠说的。估计是阿福去酒肆买酒时,听人说的。”
“你爹确实有提起这事儿,但盐政这块儿是归户部管的。”
原书剧情中,在太子成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