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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之甚难,所得又可能极少。
仙宫翎受伤的次数渐多了,这才引得不知情的莫长老跳脚,找那些人“理论”,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掌门会护着这个弟子,但是有的长者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终要折陨的人,就是身死阁中,也能怪其能力不足,难当大任。
季敷罗消息甚广,将这些“内情”偷窃过来,得知他“注定无法得道”,愈发放手不能了。
仙宫翎说“陌路殊途”,她不动怒,只当宽容,因为她在心里知道,会一样的。
你跟我会一样,你会选择我,也别无选择。
地上的属于蛊虫的争斗早就结束了,毫无意外。
那只音白色的蛊虫餍足的缩成一团,表皮竟是渐渐干燥起来渐形成一个壳子,它在内里又微弓起身子,数秒之后破壳而出。
表皮竟是又鲜亮了一层,流银一样闪动。
季敷罗看着那蠕虫又“慵懒”了起来,缓缓挪动回去,又渐爬到那人衣角上。
这蛊姑且有人界情蛊的作用,但是终是不同,下蛊是耗费的时间是最长的,一只便可担主,对中蛊人的影响并不是一天便能促成的,但是慢慢便会根深蒂固,以至身心都由她支配,灵元可亦任她调取。
若是中蛊人有二心,只要她不乐意,对方随时会被自己的臆想逼疯,也会爱到发疯。
爱到发疯,多好。
她冷冷的看着那蛊以极慢的速度衣角从衣角边缘探了进去。
她亦勾起唇角。
最失败的结果,神魂被侵蚀而不灭,眼里只有她一人的傀儡,永远不用担心他会不会把自己置身危险,永远不用顾虑他究竟是什么心情。
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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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离弦本是跟应子淮一起在瘴林里探行的,应子淮许是对他一个历行浅的“稚子”不放心,几乎是要跟他寸步不离。可是越走,浓烈的瘴气却是直接铺面一般愈发大了,直接遮掩掉人的大部分视线。
月离弦照步走,闻到一股与前去不同的焦味,他抬目,探出灵识,忽地瞳孔微缩,这地处朝湿,不能那般轻易落火,最近也一直晴朗,这树是怎生被生生截断的?
他急切走近些试图端详清楚,适才又发现这处已是一大片断枝残叶,硬生生被人劈开一般萧条不已,地上都裂出数道不浅的断痕。
师尊?
他抚上树干断裂出,这才想到要唤应子淮,四顾过去,俱是浓重瘴气缭绕,人确是寻不见了。
他又专注在这片遭受破坏的区域,一时有些心悸,一切都好似是在暗喻着不祥,他更不安了,难以压制这份无从下手的焦灼感。
师尊是曾路过此处,还是在就这附近?为什么他一点都感知不到?
“你来的太晚了。”却是一个几分娇俏的女声,有些耳熟。
月离弦猛的回头。
上次见面还是在苌音苑,幼琴仍是那时那般打扮,好似没怎么变。
但是不一样。
月离弦看她周身萦绕的黑气,知道她已是魔修了。
这才多久,这人魔息竟是这般浓重了,也不知是借了多少命。
月离弦已是直接动手了。
幼琴亦是伸手曲成钩爪状,黑气袭来,只听她道:“我们也算是熟识了,少爷也不是全然忘了我的,见面竟是不叙叙旧吗?”
嘴上这般,出手却是狠戾非常,一点都不手软。
“话多。”
这人碍眼极了,月离弦只想尽快解决掉她,他集灵渐幻成一把似木材质而成的形体,头身剑一般锐利。
幼琴眯了眯眸子拂手挡去,那物却是径直破开这层黑气,直袭了过来。
幼琴似是没想到,大惊失色,她急急退身,犹有余惊,脸色变幻几番。
那个当初听话万分任她宰割的杂种如今却摇身一变,小时候那般女气的模样竟也能出落得神采英拔,伪一个玉面郎君,现在更是成了别人的不可企及,再反观沦为魔修的自己,还有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落魄境地,眸里更是嫉妒非常。
那个废物竟是也能做到如此了?若不是歪打正着,他哪里配!
月离弦才不会搭理这女人什么龌龊,他不想再耽误,也不藏拙。
一条枝蔓悄无声息的蔓延过来,女子犹沉浸在自己嫉恨交加的情绪中,全然未觉,待她反应过来,那枝条已是破开了她的胸口。
她瞪大眼睛,望着自己被撕裂开的口子,穿了透,没有一滴血。
她以为自己不过岔了道,修了魔,却连自己何时把灵魂献出、成了傀儡也不知道。
她只感觉自己全身凉透了,感觉不到心,却是更加歇斯底里起来,嘴上发着不似人的狂叫:“谁都活不了!谁都活不了!!!”
活不了的是你。
月离弦不再管她是怎么苟延残喘的,转身就走,女子却是断断续续的笑了起来,她快发不出声音了,只有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