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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不还是兴致冲冲的一个劲修习,现下竟是连入定都做不到了?】低沉的嗓音透出嘲讽意味,说话的人似乎兴致极好。
你能不能安静些?
月离弦放弃了打坐姿势,犹自皱起了眉。
这些日子下来月离弦也能约摸知道些这人脾性,他推测对方是某个已故的修魂,跟师尊有些牵扯,而且见闻极广。连同之前寒彻卷的修习之法对方都了如指掌,在一些易走入误区的地方上对他不吝指教,这让月离弦省了很多麻烦。
上次正是因为这些险些被仙宫翎怀疑,好在月离弦冒着风险自己扰乱灵息,进而导致生了些岔子,这才勉强算是圆了过去。
【不能。】绝染答的毫不犹豫,如果他有一定的形态的话,月离弦就会清楚的看到对方所抱持的恶意微笑。
【阡渡教回来不是说着玩的,你师尊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喂,要不要打个赌?】
月离弦调整心态似得吐了口气,起身走到桌椅处坐下,盯着茶盏不作为,比起思量些什么,倒像是在单纯的发呆。
然而绝染自说自话一般自己接了下去:
【我赌,仙宫翎是去见那个使者了。】
……师尊要见谁,那是师尊的自由。
【心上人也是?】
纵使知道这个人是故意气他的,但涉及仙宫翎,月离弦不免还是着了道,他目光从茶盏处移开,终是反唇相讥了起来:
你多费唇舌,是有了什么不妥么,还是快到极限了?
月离弦确实不会忘记,最开始这人是想要夺舍他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大概就是互惠互利,对方可以为月离弦提供便利,而月离弦能够性命无虞也可对他有利。
【你倒是够敏锐,不过也别高兴的太早。】只听绝染又一声不带情绪的轻笑。
【无论你想不想,现在我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的原身早已被毁,这缕魂魄未能找到合适的躯壳,迟早会消散,但是倘若没有我,你只会比我更惨。】
纵有不甘,但月离弦知道他说的不假,他能放心依靠的只有师尊,然而就算是这样,有些事却是不能轻易向师尊袒露,比如他抱持着的感情,比如这个绝非善茬的绝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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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宫翎刚回来之时,本以为今日的罄灵异常安静是因为外界祸乱,一来主峰才又知道,原来常在别处溜达的人都跑到主峰来了。
“翎祀师兄来了?”应子淮对他亲近,一见到他抬步便迎了过来。
听到来人是谁之后,一些弟子亦是过来跟着打招呼。
仙宫翎一一颔首,又环视了一周,似是在对这里这般吵杂不解。
应子淮笑道:“今日确实热闹了些。”
“为何掌司的人也在?”
“我本以为阡渡教是派人过来随便做做样子,可不曾想,来的竟是阡渡教左护法,现在在主殿里的人除了他们那位护法,还有魍笙宫和韶华宗的人。”应子淮解释道。
“韶华宗的人这些日子一直留在我们罄灵,而魍笙宫与阡渡教之人则是今日才过来的。也难怪我们掌门与长老会这般重视。”
仙宫翎大致了解了情况,本不打算贸然进去,莫庭轩显然是察觉到了站在主殿外的他,直接传了音过来:
“翎儿,过来便是。”
仙宫翎便不做犹豫,坦然的迈了进去,倏然有两股不容忽视的探寻力道渡来,仙宫翎径直走到莫庭轩一旁落座,面无表情的尽数挡了回去,真要说起来,他还想回击一下,不过确实不可逞一时之快就是了。
仙宫翎从始至终都没看向他们一眼,何况在场的人并不算多,照样也能约摸清楚在场的人是何状况几斤几两。
韶华宗的两位女子在这里太过明显,让人很难不注意到,魍笙宫三人之中有他曾打过照面的人,亦是有些印象,而阡渡教的人更不必说,那墨色袖袍上的教纹轻易就能识出。一别四流,泾渭分明。
至于打探向他的那般做派,魍笙宫秉性如何暂且不提,阡渡教的左护法有甚么诚意,也未免太失礼。
不过对方就算是再失礼,仙宫翎身为罄灵弟子自不可多么无礼,也便称了声见过,不过脸色也说不上多么好便是了。
“二位这是何意?灵力多的没地方使,伸到老夫座下弟子头上了?”莫庭轩当然是注意到了,他口无遮拦惯了,更何况是徒弟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打主意,当即便不客气的指了出来。
喻酩举杯咂了口茶,呈观望态度,从莫庭轩跳出来就没拦着的意思,宗主都这样,另一位长老当然向着自己人,自是没说什么。
不过一个顶着风华正茂脸的人自称老夫虽有些违和,但也让人挑不出错。
魍笙宫侍者前言不搭后语:“高足神采英拔,果真名不虚立。”
仙宫翎虽有些觉得莫庭轩多事了,终是难免心里生出几分暖意,就在他要默认受了他师尊好意之时,却听他道:
“少来那套,当着老夫的面还敢把爪子伸向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