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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自己的手机来,不是他的响。
汤奕可自地上起来,从她的包里找到手机,来电显示是童童,她接起来就说着,“嗯,我下来了。”
挂下电话,她就拎起包来,对他说,“我走了。”走到房门前,她又回头说,“明天我就要飞到意大利,还是西班牙,开始不停、不停的工作了,欠你的大餐,只能等以后补上了。”
等到她把话说完,周嘉树才将她拉进怀中,深深叹了一口气,声音贴着她的耳朵说,“我放弃说服你,只是忽然觉得,你说的对,我还是太年轻,我没有办法让你能有安全感,但我真想……”他的话语顿住,收紧了胳膊,“我们永远都走不出这个房间。”
他实在将她抱得很紧,汤奕可感觉他的肩膀是那么宽阔,可以为她挡风遮雨,她很有安全感,却不能任他挡在前头,承受所有的压力,所以他的最后一句话,让她泪从中来,“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还不够厉害,要是我得了奥斯卡影后,他们就会说,‘哇,周嘉树真有眼光’。”
周嘉树听到她的声音不对,就松开了她,摸上她的脸,为她抹掉眼泪,“别哭别哭,弄得好像以后都不见面了一样。”
他这般哄人的语气,她只得撒个娇,算作礼尚往来,“可是我明天就走了,还要进组拍戏,不知道下次见面,要等到哪年。”
“拍个戏就两、三个月的时间,难道你拍完不回上海了?还是说,你走出这个门,马上就要找别人谈对象了?”
汤奕可破涕为笑。
他也笑了笑,然后认真地说,“以后,要是发生什么事,请你第一个想到我。”
第38章
汤奕可一个人走进电梯间时,心情已然平复了。她对着镜子擦掉晕到下眼睑的妆,再将纸巾攥进手心,拇指特意抹过嘴唇,看见指腹干干净净,就想到了他的吻……
她走出电梯,来到童童的房间外按门铃,等了一会儿,童童开了门,眼睛睁大大地瞧着她,“你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汤奕可神情如常说着,“我就是来跟你一声,我回来了,免得你没见到我不安心。”
童童“哦”一声,跟着说,“那你快回去洗澡睡觉吧。”
汤奕可抿唇一笑,“明天见。”
童童目送着她走回她自己的房间,忍不住唤出,“小可——”
汤奕可站在套间门前,朝她望过来,“嗯?”
童童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说,“没事了,你早点休息。”
小可正值年少时,就经历了父母从冷战到离异,原生家庭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影响,本应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她却比同龄人要懂事得多,明白自己的喜怒哀乐不是最重要的,遇到困难,先选择自己消化,但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还要假装活泼开朗。这些事情,她只跟童童提起过一次,当时她开玩笑说,她的演技是从小磨练出来的。
如今,小可不说她与周嘉树之间的事,肯定已有她自己的决断,这个‘决断’显然是不需要别人再操心了。
可是,童童又不禁替她惋惜,花样年华,不谈一场恋爱,真是焚琴煮鹤,况且,对象还是周嘉树,就算从最俗的角度考量他,也非常令人心动——长得帅,年纪轻,又有钱。而且他的家庭条件可以说是十分优渥,不需要他担起养活全家的重任,除了是个公众人物之外,找不到其他缺点。
唉,童童想,终归是她还没有升级到芳芳姐的境界,认清爱情的本质,就像是一扎啤酒上的泡沫,叫你忍不住用嘴去接,但它既不如下面的啤酒爽口,又容易消逝。唯有事业才是可持续发展的。正如芳芳姐经常勉励她们说,“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男人多半是靠不住的,好难得找出一个好像靠得住的男人,比如你们的孟老师,毛病多,还不钟意女人。”
一想到孟老师,她忘记跟小可说,等到结束杂志拍摄的工作,他们可以参与录制《歌王》决赛,又一想,也不是要紧事儿,明天再说吧。
纽约的天气相当不给面子,昨天汤奕可才说“一觉起来,天还是一样蓝”,然而今天的天上一团阴云,她被闹钟叫醒,赖一阵床,又将自己窝进沙发,望着窗外的阴雨天,发一会儿呆,才进浴室洗漱。
她将手机搁一旁,扎起头发,打开水龙头接一杯水,刚开始刷牙,就收到童童发来的微信:起床了吗?
汤奕可一边握着电动牙刷,一边回复童童一个打哈欠的表情包。
童童再回:不着急,我们十二点半出发。
汤奕可看一眼时间,十点二十分,是不用着急,但也容不得她慢慢悠悠地收拾。
她收起自己的电动牙刷,嘴角沾着牙膏泡沫,揪来发带套上,准备洗脸,手机屏幕亮起提示微信收到一条新消息,她以为是童童,暂时不予理睬,只弯下腰洗脸。
抹完护肤品,她还晾晾手,才拿起手机来,刚才收到的消息,竟然是周嘉树发来的。她点进对话窗口,看见他发来的一张照片——他戴着深蓝色的棒球帽、灰色的口罩,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