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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来,安慰自己她没有离开过。”
听完他的描述,汤奕可就明白这个剧本不是那么容易演绎出来的,既要将故事讲完整,又不能揭穿所有的悬念,留出遐想的余地,还要做到轻拿轻放,不会让观众频频看表。
汤奕可暗生悔意,要是早知道剧本的全貌,大概她是不会接的,就像周嘉树说的,一部不记票房的电影节广告片,演得好,对于口碑没有太大的帮助,演得不好,就要被人拎出来指摘,他们的付出远远大于收获。
一开始就猜到是个坑,也心甘情愿往里跳的周嘉树,此刻走到了餐桌前,给她建议说,“如果你走到这里来,然后拿起花瓶说‘给你送花’,会不会好一点?不然,你就不要回答,另起一个话题。”
顾顺林导演走来屋子中间,来回扫他们一眼,然后望着她说,“要不你就提乐谱的事儿,不用回答他。”
汤奕可说,“我不应该主动,我还是走到那里,拿起花瓶跟他解释一句,这样感觉好点。”
顾导点头,“来吧。”
在这个镜头重新开始之前,她无意间跟周嘉树对上目光,他脸上无甚表情,然后闭了下眼,将脸扭到了别处,故意展示着不愿意多看她一眼的情绪,惹得她低头掩饰突如其来的笑意。
今日上午来到拍摄现场,她可以感觉到周嘉树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她,期望与她有眼神交流,但是她都无视、躲开,他就不开心了。
实际上,她是因为紧张,心中有鬼,才想要逃避片刻,不影响她进入角色。
场记打下板子,汤奕可放下琴谱,走来餐桌前,稳稳地端起玻璃花瓶,用她柔和的声音说着,“我买了一束花。”
他希望她可以留下来,就要找些理由来说服她,但他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而她似乎已然洞悉他的心思,她说她想找一个可以安静读书的地方。他马上就说,这里。她露出一些笑容,又犹豫着说,可是她没有带书来。他说他有很多书。
她脱下了外套,挂在他的衣架上,却没有直奔书架,而是漫步在阳光普照的屋子里,好似准备将这里每一件陈设都抚摸一遍,他留意着她,同时也把大提琴搬上琴架。
“我会打扰你练琴吗?”
他取下防尘布将大提琴盖上,违背着他进屋之前的打算,“今天不练琴,今天休息。”
她找到一本书,坐进他的沙发里,沐浴着日光翻阅起来。他在她的对面坐下,打开很久不用的速写本,想记录下她的模样。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呼呼地刮着耳朵,他握着的铅笔在纸张上沙沙作响,还有一点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他们也不是一句话都不说的,她说她喜欢一些另类的人物,比如伊斯迈尔、古德里安、末代皇后婉容……恰好,她说的那些人,他都有所了解,他们可以愉快的聊到一起。
拍摄进行到下午两点钟,得以休息两个钟,工作人员陆陆续续撤到楼下吃饭。
休息前的最后一个镜头,结束在厨房里,但瞧着顾导纠结的神色,想必厨房里的这些镜头是用不上了。
汤奕可正要绕出这个宽大的中岛台,想着回头跟身旁的周嘉树说“我们去吃饭吧”,以此作为台阶,好让他们‘冰释前嫌’。岂能料到,她才走出半步,周嘉树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她惊讶地回头,还来不及从他的神情中,辨认出他的意图,又望向朝着厨房走来的童童,然后试图挣脱开他的手,然而他直接握住她的手掌心,她就放弃抵抗了。
她出声阻止童童走进厨房,“我不是很饿,想把后面的情节顺一遍。”接着,她表情自然地,询问周嘉树,“你要去吃饭吗?”
周嘉树松开了手,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叠成小方片的剧本,表情比她更自然地说,“我也不饿。”然后把剧本摊开,装模作样地研读起来。
哪里有什么好排练的,只等着黄昏来临,再拍摄几组简单的镜头,她就可以收工了,倒是周嘉树似乎还有他单人的镜头要拍。
因为有中岛台挡着,童童根本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没有怀疑地说着,“我给你们拿点水果上来吧?”
童童转身离开后,周嘉树又来握住她的手,她分明心跳得很快,却要假装很平静,似乎只要她欺骗自己这是演员之间的情感交流,他们就不算越界了。
“其实,昨晚我没有醉得很厉害,只是有点困。”
汤奕可想要走动,还得请示他,“我要搬个椅子来。”
周嘉树松开她的手,又径自帮她搬来一张高脚椅子。她刚刚坐下,他忽然拍了下她的膝盖,即使力道不痛不痒地,她仍是怔一下说,“打我做什么?”
“一早上我都想找机会跟你说声抱歉的,为什么躲着我?”
“有吗?”汤奕可故作浑然不知地说,“我没有发现,而且,如果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你不用道歉……”她开着玩笑说,“下次,你要是又喝醉了想睡觉,还可以靠着我呀。”
周嘉树伸出手要捏她的脸,被她挡下来,“不准捏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