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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也没抓住。
她重重地栽倒在过道里,脑袋撞得“嘭”地一响。
“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踢人呢!”
一直紧盯着前头的肖鹤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惊得跳了起来,飞奔过去要扶她。
然而有另外一个人,比他的动作更快。
“小姑娘,没事吧?”
和花衣大婶同一站上车的那个带包大叔,将摔倒的李诗情扶了起来。
这一下摔得不轻,李诗情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
“没,没事……”
看到扶自己起来的是另外一个“嫌疑人”,李诗情慌了,结结巴巴地回答,“就,就只是摔了一下……”
见着小哥担心地凑了过来,她对同伴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担心,目光却不露痕迹地掠过了正紧张地拢起塑料袋口的大神。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也足够她看清楚了。
那袋子里,装着一个锅。
一个有把手、又高又厚实的锅。
作为一个要赶着回家做饭的家庭主妇,带着一个锅似乎没什么不对劲的,李诗情脑子里闪过了什么,一下子没抓住,只能硬着头皮和“嫌疑人”大叔道谢。
“大叔,谢谢啊。”
“没什么,现在的人啊,哎……”
穿着朴素的大叔确实如同小哥猜测的那般不善言辞,即使对踢人的大婶有着不满也不好直说什么。
眼见着李诗情道了谢要走,他犹豫了一会儿,喊住了她。
“诶,小姑娘,你等会儿……”
李诗情和小哥心里一惊,顿住了脚步。
只见他扭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把放在旁边位置上的大包拽了过来,竟就这么当着他们的面放在了隔壁的位置上,弯着腰翻找了起来。
“小姑娘是要卫生纸是吧?我这里有。”
他在前面坐着,隐约听到了几句对话,再加上刚刚那一声“例假”什么什么的没特意压低了声音,大致也能猜到小姑娘是找那个中年妇女要什么。
李诗情和小哥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彻底懵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大叔就这么大喇喇地在他们面前翻着包。
那包里并没有他们猜测的炸/弹,而是放着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杂物,有衣服、有塑料袋裹着的几双帆布鞋,肖鹤云甚至还瞥到了一个碗,好似这个大叔已经把所有家当全部塞到了里面的样子。
“我走的时候什么都带上了,我记得还有一包没拆封的纸,啊,找到了,在这里!”
他从包里翻出一包“心想印”抽纸,“上次吃饭时候没拆封,反正也付了钱的,我就带回去了。小姑娘你放心用,没开封,干净的!”
李诗情讷讷地道过谢,从大叔手里接过了纸,全身发凉地跟着小哥一起回到了座位上。
“不是口罩男,不是卖瓜老爷爷,不是带包大叔,那就是,是那个,那个……”
小哥说得舌头直打架,精神状况也没比李诗情好到哪里去。
之前因为大叔长得太健壮,他们直接跳过了大叔,先尝试着排查大婶,本来是报着“排除法”的心思,准备先从看起来简单的人着手的。
可现在误打误撞,他们没用任何“智取”和“力取”的法子,就看到了好心大叔包里的东西。
如果用小哥所说的“排除法”,那答案就只有……
“我想起来了,那样子的东西是什么。”
李诗情一把抓住了小哥的手,手心里一片濡湿,冷汗淋漓。
她目光惊恐地望向同伴,将他的手越攥越紧。
“她带着一个高压锅!”
☆、第十七次循环
上一次正常下站时, 李诗情和肖鹤云曾讨论过, 在公交车这种地方,外部是藏不住炸/弹的,无论你是放在座位底下还是放在隐蔽之处, 因为乘客的流动性,突然多出个东西很容易被发现。
考虑到之前一喊就炸, 这种炸/弹随身携带的可能性最大。
李诗情和小哥也曾推测过如果炸/弹太小会不会比较隐蔽的可能,最后都被推翻了。
首先,这么多次爆炸里, 即使除去意外撞油罐车的几次,其他几次也都是“尸骨无存”,至少李诗情和肖鹤云曾经站在车头过,依然还是被炸成了渣渣,这样的爆炸范围, 就决定了它不可能是一颗微型炸/弹。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 但是从车上并没有人联系警方、也没有人向社会索要赎金的情况上看, 基本就可以排除掉团体作案的可能,毕竟怎么看这疑犯大概率连自己都炸死, 说是报复社会的可能绝对要大于为了金钱犯罪。
何况炸/弹这种东西也不是那么好弄到的,又不是鞭炮,还分各种型号和花型。
再换个思路,又用微/型/炸/弹、又用起/爆/装/置,花这么大心思,就为了去炸一辆公交车, 又没有为了勒索人质求财,这动机实在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