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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不自禁频频回头,看向这个一身红裙,如同洋娃
娃一样的美丽女孩。
她在等谢不凡去麦当劳给她买汉堡和可乐。
这也是学生时代的她少有的乐趣之一,和朋友们坐在喷泉边,一边啃汉堡,
一边聊天,一边抄作业。只不过,她是被抄的那一个。
这里充满了无数她生命中最阳光的时光,最无忧的岁月,仿佛稍一伸手,还
能触碰到那种水晶一样剔透的欢笑声。
只是后来的她,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七年前,她做眼角膜移植手术的前一天晚上,在肖锦未的帮助下偷偷从家里
溜出来去见CLaude。
他们约在音乐喷泉下。七点半的时候,围着音乐喷泉看表演的人越来越多,
庞杂的音乐声、喷泉声、小孩的尖叫声、人群的噪杂声淹没了她,她被拥挤的人流
推着身不由己得不知道走到了什么位置,直到忽然下起瓢泼大雨,人们才惊叫着流
离跑散。
那天,她也是穿着一件精心挑选的红裙子。
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却不知道往哪里跑,只能茫然得在大雨里喊着claude
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claude说去给她买冰淇淋了,他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claude在哪里?
发现任缓不见的任群书金雪梅,以及被他们押着来的肖锦未也匆匆赶来了时
代广场,空荡荡的广场上,只有一个任缓,披头散发,又哭又笑,却怎么拉也不肯
走,踉跄着扑倒在雨水里,还在嘶声叫着那个奇怪的英文名字。
几人面面相觑,从没见过这样的任缓,纷纷手足无措,只能看着那个平日里
再乖巧不过的少女跪在雨中,声嘶力竭。
“缓缓,回去吧,别在等了,他不会来了。”
是任迟撑着一把伞,举到了她的头顶,弯下腰来拉她。
他居然也来了……
任缓万念俱灰,绝望得闭上了眼睛,紧紧抓住任迟的衣袖,浑身颤抖得在夏
夜的大雨里放声痛哭,撕心裂肺。
她知道她已经彻底失去,永无转圜。
任迟沉默得为她撑着伞,不言不语。
鲜亮的红裙在暗夜的雨中显得那么粘稠厚重,像是从身体里流出的血,黑暗
又凝重。
告别
有人轻轻得坐在了任缓身边。
那是一个很年轻,也很英俊的青年。
他穿着灰色的西装,头发是略显凌乱却很有造型感的偶像头,修眉俊眼,神
情落寞,眼底乌青,沉默得和那个漂亮的红衣女孩并肩坐在一起,宛如时尚杂志中
的模特,令路人频频侧目。
“崇止?”任缓忽然侧头,叫了他一声。
“你怎么知道是我?”罗崇止低声问。
任缓略显轻快得指着鼻子说,“人看不见的时候,其他感官都会格外敏感,
你的味道我一闻就闻出来了。”
“我什么味道?”罗崇止忍不住好奇了,他是一贯不喷香水的。
“就是你个人的味道啊,混合着所有你爱吃的爱用的一切东西混杂在一起的
味道。”任缓说。
“你对那个CLaude也是这样靠味道辨认的吗?”罗崇止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的吧,也不完全是。”任缓声音低了下来。
“我要回去了。”罗崇止冷静得说,今天的他,和平时那个冲动的、热情洋溢
的吊儿郎当的、总是有无限精力的富二代公子没有半点相似,令任缓有些陌生,不
由得心里有些难过。
“我要回英国了,”他说,“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太冲动了,对不起。”
“但是我还是想请求你,”他把“请求”两个字咬得很重,“请求你和我一起回
去,只要治好你的眼睛,我就不会再缠着你。”
“我已经联络好了英国最好的脑科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