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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卿在回到席位上的时候,发现婆母不在,当即一颗心就乱了,甚至是脊背发寒。正想着问宫人她婆母上哪儿了,就见她被一位宫人扶着手,从后边绕回席面上。
等人坐下,宫女退到三步外后,她从桌底下去握住婆母的手:“您上哪儿了。”语气里尽是掩盖不住的焦急。
听着儿媳妇关切的话,许母敛敛神,露出些许笑容来:“刚才不小心错手,喝到果子酒,我上官房了。”
云卿卿细细打量婆母的神色,发现婆母眼角微红,可那点红就像是喝过酒似的,再仔细一闻确实有淡淡的酒味。
还真是喝了酒。
“您身体不太好,可不能再沾了。”云卿卿放心下来,又自责,“媳妇不该把您一个人留在这儿的。”
许母温柔朝她笑,拍拍她手背,询问云老夫人情况,听说无碍松一口气之余,神思就开始恍惚。
方才她见到那人,一开始没发现,后来注意到他穿的是龙袍,让她又惊又怒。
儿子从浙江被弄到京城,可见是他的手笔了。
同时也确定,当年他一句实话都没有。
甚至连姓都是假的,皇家可是姓宋!
重逢后,更多的谎言揭开,她一点也没有欢喜,只有为自己和儿子心酸。
她在嘉兴的时候足不出户,可也听说过当年明昭帝登基前的腥风血雨。
那时的明昭帝应当是太子,被先帝派往江南视察运河修缮,后来不知怎么先帝突然重病,再后来就传出明昭帝是杀了两个意图篡位的兄弟后登基。
那段时间,听说嘉兴大街上到处都是官兵,不过她当时已经从嘉兴城离开了,怀着孩子到一处靠水的村庄养胎。因为那负心人写信来说他已有家室,要接她家去。
两人成亲宴那段美好回忆就成了笑话,到最后她与他就只是无媒而合,她即便为妾,那也只能是最低等的贱妾!
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孩子以后都受尽人白眼,被人喊是贱人生的孩子。
不想到了村庄不久,她就得知许姓商人的死讯,更坚定自此在那里生活。之后那么些年,都没有人再来找过她们母子,她自认许家人也不会想找回个麻烦的庶子。
结果,今日那人穿着一身龙袍喊她盈儿,他居然是当今皇帝,还不经她意愿将她和儿子都绑在京城。
这里就是个龙潭虎穴,万一她儿子身份被发现,她都不敢去想那些皇家争斗。
许母在沉思中不安,越是惶惶,心里越发坚定一个念头。
皇帝休想把她儿子认回去!
如今大家都以为他是许家的孩子,她宁愿儿子当个许家人!
至于今晚的重逢,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识得他,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多半也就恼了对她再没有情分。毕竟,她亦人老珠黄,没有当年的美色,皇帝估计不会容忍她的脾气。
若是因此让皇帝对宁哥儿也淡了心思,或者就由得他们母子去了。
而且,宁哥儿对生父的那种恨意,如今又还病着,情绪不好控制……许母打了个激灵,发誓要把今晚的事烂到肚子里,谁跟前都不提起一字!
一直到散宴,许母精神都高度紧张,就怕皇帝已经找到儿子坦白,直到见着儿子,他神色如常朝她们婆媳笑,许母才算把提高的一颗心放下。
回程的马车上,许鹤宁靠着自家香香软软的妻子,恨不得整个人都能融进去,嘴里还带着醉意骂太子。
云卿卿捂了他好几回的嘴,可一碰着他唇,就被他用舌尖舔手心,要不就叼住她手指,活脱脱的一只大狗!
“——许鹤宁,我生气了!”
她一巴掌就贴他脸上,气呼呼扯他嘴角,某人只吃吃的笑,任她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
等她耍过泼,再长臂一揽,将人搂到怀里。
“我最近是不是把你纵得太过了,都不娇气了,只有彪悍。”
云卿卿呸他:“谁娇气了,你也想学霍二吃我巴掌吧。”
也不知道他怎么从一遇到自己,就觉得她娇气。
许鹤宁还是笑,想起她找奶兄教训霍二,好像是不怎么娇气的样子,那就是娇纵?
“我还是喜欢你娇娇气气的,以后就喊你娇娇好不好。”
云卿卿腰被他紧紧搂着,觉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还被莫名被改个名儿,直想翻白眼。
这人是真醉了吧,她和个酒鬼理论什么,还不是自己找气受。
云卿卿就懒得理会他,结果他搂着她喊了半晚上的娇娇,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次日,许鹤宁醒来,太阳穴处抽着疼,低头一看自己怀里熟睡的云卿卿,露出锦被的肩头有几朵红梅,在细白肌肤上妖冶着。
他呼吸一顿,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裤子,发现是在身上的,莫名其妙就松口气,做贼一样把被子轻轻又拉上她肩头,好好把人裹住。
差点又喝酒误事,两人这样应该是没有同房。
云卿卿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