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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李妈妈跟她说:“侯爷中午开了祠堂,跟二爷和三爷一道祭祖后就在二爷院子里喝酒呢。”
嗯?云卿卿被闹懵了。
不是说不祭祖?
她满腹疑问地先去汀澜院,想从婆母那里得到答案。
许母没有说小时候的那些事,只是告诉她许鹤宁对自己的父亲有些误解,年年这个时候都得闹点小脾气。
云卿卿自然是信了,还被婆母催着去找人,说他一闹脾气就爱喝酒,别喝伤了。
于是云卿卿只好转道去刘灿住下的客院。
还没有进院子,果然就听到里头正热闹,不过说的不是官话,她听不懂。
等进到院子,就见三人都喝得东倒西歪坐在庭院里,手上一会是拳头一会是伸出几根指头的比划,嘴里正喊着那些她听不懂的话。
她走上前,刘灿是第一个发现她的,连忙伸腿去踢了许鹤宁一脚。
在示意中,许鹤宁一抬头就见她窈窕的身影,一袭鹅黄的衣裙,在霞光中宛如是画中人。
他眯了眯眼,把手里的酒坛子一放,站了起来,先朝云卿卿笑了笑,然后侧头用一种炫耀的语气跟两人道:“你嫂子来接我了,你们自己喝吧。”
他说的是嘉兴话,云卿卿听得一头雾水,只见他眉眼飞扬笑着走向自己,而刘灿和陈鱼一脸的一言难尽。
两人心想:行吧,有女人的时候就没有兄弟了,刚才到底是谁拉着他们喝酒的。
许鹤宁喝酒后并不见醉态,反倒是一双桃花眼带着浅浅笑意,眼神略有迷离,看向你的时候目光像是三月春风般的温柔。
那风流的样子,就一直盯着人看,云卿卿实在是抵挡不住,被他看得都悄悄红了脸。
不过她觉得,他应该还是醉了的,身上的酒味太浓了,不知是喝了多少。
“娘还病着呢,还得担心你,你倒好,跑去喝酒。”她嫌弃地离远了两步,许鹤宁借着醉意,脸皮厚的又凑近去,“娘准许的。”
胡说八道!看来是真醉了。
云卿卿没好气横他一眼,自顾走了几步,突然发现他没有跟上来。一回头,就见落在身后的青年站着一动不动,他逆着光,神色在暗影中模糊不清,孤零零的身影,有着几丝寂寥的味道。
她神色一顿,回身跑回他跟前:“你怎么不走了?”
那个方才还神色不明的人,就给了她一个极温柔地笑:“夫人。”
云卿卿被他喊得心头一跳。
等到两人回屋,云卿卿就不太确定他究竟是不是醉了。
因为行为举止都非常正常,脚步不乱一下,去冲澡后陪着她用晚饭,然后就回到内间往地上铺被褥,还边铺边说:“这两天在兵马司也没睡好,我先补会觉,晚会我到娘那去守着,今晚你好好歇着。”
云卿卿站在屏风边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了:“入秋后一天比一天凉,你老是睡地上也不好……”
许鹤宁铺被子的手一顿,然后弯腰,抱起被子。云卿卿脸上已经有些发烫,一个姑娘家说这样的话,确实是要让人多想的吧。
哪知许鹤宁居然是抱着走过她跟前,然后就在她的注视下,把被褥铺到了炕上:“那我睡炕上!”
云卿卿:……这个人应该是真醉了吧。
等到下半夜,许鹤宁在风刮得窗子作响的声音中睁眼,一坐起身,望着近在眼前的窗子神色有些茫然。
嗯?!他怎么睡炕上了?是云卿卿给他铺的被子吗?
也是巧了,他刚醒来,洗了把脸就出门准备到母亲那儿看看,陈鱼被一个送进府的消息吵醒,正好从一进过来。
兄弟俩撞个正,陈鱼道:“大当家,那个黄安死了!尸体在南城的水沟里发现的!”
黄安死了?
许鹤宁一拧眉:“他替人赚的那些钱不干净,被灭口也正常,就是这个时候,恐怕会有些敏感。”
陈鱼沉默着,眼里有担忧。那些人可别又往他们侯府泼脏水。
许鹤宁倒是不太担心,因为黄安赚的银子是孝敬宫里那些公公,他和那些人可没仇。皇庄是皇帝赐下成他私产的,他没有去跟他们要回吞的银子就够给面子了。
他边往外走,边问起上回交代的事:“他们那边上钩了吗?”
“上钩了,已经开始暗中再调查出海的事情真假,究竟能不能够信任。再多两日,肯定就有结果。”
许鹤宁点点头,他比任何人都有耐性去放线钓鱼。
他走了几步,脑海里骤然就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让他脚步一顿,回头去看笼罩在夜色中的屋子。
三两句的对话被他清晰的回想了起来。
“一天比一天凉,你睡地上不好……”
“那我睡炕上。”
回忆猛然中断,许鹤宁倒抽口气。
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