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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河的话音未落,桑泽直径挥开折扇,倾身飞来。手中弥漫的是和初时吸取浮涂珏一样的灵力和掌势。
三人急急点足退身避开。奈何桑泽折扇回旋,扫过遗玉发丝,竟是没有半点犹豫,只见一截秀发被截成两段从空中飘落。发丝尚未落地,折扇却已经劈进浮涂珏。
遗玉被磅礴的灵力所激,护珏的手一松,整个浮涂珏便被桑泽控在虚空。眼见他掌中灵力大盛,浮涂珏即将碎成万千玉石。淄河化出幻乐鼓锤,波音阵阵,直逼桑泽。
桑泽一手控着浮涂珏,一手拈诀投向折扇。刹那间,绕钟现出身形,他以灵力操伏,扫过二十四根冰铁弦,只听琵琶声重重推开,与鼓音相接的瞬间,倾数吞尽鼓音。
尚有残音袭向淄河。
“绕钟?”淄河眉间深皱,执着碧玺锤掠足避开琵琶声。还想拈诀召回天辰命盘,却已然来不及。桑泽早已召回绕钟立于身侧,弃了已经残缺的浮涂珏,十指搭上琵琶,化出波音实体,转开天辰命盘。
因他本来就挑开了指尖血,如此一打开命盘,他的命数便瞬间显示出来,尚未等人回过神来,与他纠缠在一起的御遥的命理条纹也随之显现。
只一瞬,那个白衣的少年便觉得整颗心都被掏空了。
藏若未收住袭击,以天机劫猛击了他的后心,导致他受伤失了重心,直直跪在了地上。
他却丝毫感知不到疼痛,只是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桑泽殿下——”藏若大惊,根本没想到他会失神至此,不避不让,生生挨了她倾尽全力的一击。
桑泽却置若罔闻,眼中眸色已恢复成原本的墨黑,只抬头望向淄河,虚浮着声音:“为何会这样?她明明有万余年的寿数,为何、为何会少了一半之多!”
淄河从半空落下,走近桑泽,哑着嗓子道:“为帮你的九尾反噬劫从化天劫中分离出来,圣上私降天劫,后遭天道反噬,折了她一半的寿数。”
“九尾反噬?”桑泽喃喃道,百年前的场景却赫然浮现在他眼前。
☆、问道2
“你看,光是这墓绝湖的女丑族、杜父山的侏獳族、苍茫天涯的鸠鸟族本是隔着千万里山水云岚的,如何就连城了一片?”
“他们怎样都不要紧,横竖有五镜掌镜司立在那,五镜之下更有风火雷电,雨雪冰霜八门往来戍守。您如今身体不好,当务之急是好好休养。若你实在不放心,还有我呢,我随时可去查探震慑。”
“你同意我去了?”
“我如今这个样子,怕是离不开巫山灵气庇佑维护了。我于山间聚灵气疗伤,平复心神,你早去早归。记住,我在等你,要好好归来。”
原来,那侏儒、女丑、鸠鸟三族是她为他造的劫。她说要他好好归来,可是此劫之后他却生生离开了她百年。
青丘大殿上,她神色晦暗地同他说:“是本君的错,三万年只护了你术法,提了你修为。本君让你研读兵书,却不曾教你为君的礼仪,亦不曾教你如何分清局势。让你空有一颗赤子之心,却无半点辨清是非的能力,是本君失职。你……你若随我会巫山,我自重新好好教你。”
她是在求他,随她回巫山。她一生都不曾那般示弱过。
可是,可是他又同她说了什么,他说:“圣上言重了!即日,本座就将继位八荒君主位,若再承您的庭训,怕是不合礼数。”
那一刻,她的眼里闪过泪光,此刻想来,她当时是有多绝望。
他一直觉得与她连了“七星融血大法”,为她承受了苦痛。今宵才恍然发现,原来她所有的灾劫苦难,竟都是他给的。
“我是谁?”桑泽双眼仿佛涣散开去,只痴痴地望着淄河。
淄河怔了怔,“您是桑泽神君,是八荒如今的君主。”
“我是谁?”
淄河心中明了,却还是不忍相告,“您是桑泽殿下,是圣上珍爱的男子。”
“我到底是谁?”桑泽怒吼出来,勉励压制眸中又要上浮的琥珀色。
“殿下!”淄河看着桑泽即将陷入癫狂,扑上去封住了他的穴道,良久才道:“你是天定的下一代司战之神,是圣上的取代者,亦是她的缠食者。”
少年赤红了双眼,即将冲破穴道。
淄河顷身上来,紧紧握住了他的双手,一字一句道:“那又怎样呢,且看看我们这般长久无终的寿命,苍白而寂寥。而你,却带给了圣上真实的笑意,和刻骨的欢愉。她很快乐,是不是?她再也不是冰冷淡漠的神祗,再也不是不苟言笑的圣君,她会笑、会哭、会生气、会爱,亦会求得被爱……这些都是你带给她,是你教给她的。你从来都是希望她幸福的,是不是?”
“相比幸福,我更希望她活着!”
“生和死,哪个更容易?”淄河怜爱地抚去桑泽的泪水,“圣上这一生,委实太累了。她说过,即是不是你,她也会是如今的命运。而刚好是你,她便觉得是值得的。你如此爱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