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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自家君主行兵战之术,却做偷袭之行,自是万万说不过去。如此便与阿御私护眀瑜之举两两抵消了,他们也不敢再说什么。便是要刺的那一剑,他在来时,亦在背地里演化了无数次,确保只伤到阿御皮肉。虽然为了表示此战的决心,他拿了姑逢当年的法器燕冥长剑,单是他想这一剑只要他不用灵力,便伤不了阿御。便是皮肉的苦痛,反正有“七星融血大法”在,也尽数会反噬到他自己身上。他确实想的很好,从大节到小礼更是计划的滴水不漏。可是他偏偏算漏了那个自己一心想要守护的女子。
她本就不是寻常女子,可以顺着别人计划而行。她长了他近二十万岁,历经战乱,争斗;更是看遍人性,识的心计。她站在至高出俯瞰众生,从来都是手握主动权。就像此刻发难,她若要他性命,他纵然术法已不在她之下,却仍无招架之力。可是她偏偏要的是废除与他的印珈,那是他生命中最深的烙印,是他此生都不能舍弃的东西。
十缕金丝弦上灌满了灵力,在阿御手中挥舞的如同浮云丝带一般柔美,可是被抽过处却是石破成粉,地裂山倾。
桑泽又是心疼御遥耗散的灵力,又是要护着手中印珈,愣是被逼的步步后退。如此数十招后,眼看金丝弦就要挑开燕冥长剑,直击掌心。桑泽右手脱了剑,迎掌拍上。因想击退弦丝,他用了灵力,左手接住燕冥时亦有灵力贯穿了剑身。却因阿御要避他掌风,转身让过的瞬间,不偏不倚,剑锋从她左腰划至整个腹部,最后在腰间右侧处没入两寸之深。
御遥却没觉得痛,只是有鲜红的血从她腹中泊泊涌出,她穿了一身绛紫色长袍,倒也不觉的烈艳,只见的得衣摆处滴滴答答,有血迹蔓延开来。可是她的一颗心,却痛的无法呼吸。她捂住伤口,一步步走近对面的少年,那个失手刺剑的少年仿佛失了魂魄,松开剑柄机械地往后退。到底她是司战的神女,至此一生,尚未有败绩。她挥出最后一缕金丝弦,捆住了少年的上半身。金丝弦上缠绕着她的灵力,那个少年到底受不住如此直面而来的撞击,直直跪倒在地。
她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拔出长剑,扔在少年面前,踉踉跄跄走上前去。她已然没有力气解开印珈,却仿佛闻到了浮散的流桑花香,于是顺着花香望去,只见少年腰间别着一把折扇,那是数月之前她亲手所制。
于是她翻掌吸来折扇,一手执扇,一手摊开扇面。喃喃道:“很久以前,我答应一个少年,他的每个百年生辰都会给他祝贺送礼。起初我只是觉得时光漫长聊赖,想打发时间。可是打发打发着,不知何时起就成了习惯,马上就是他三万三千岁的生辰了,我想好好送他一份礼。到底这些细致琐碎的活,我其实不太擅长,尚未做好,便被他发现拿走了,我想这他应该是喜欢的。可是……如今他配不上这样的好礼……
桑泽豁然明白了御遥的意思,不住地摇头,他惶恐地望着她,近乎哀求道:“不要——”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御遥掌中现出火焰,转瞬已将折扇烧成灰烬。她摊开手掌,任凭风吹散灰烬,扫过桑泽的面容,却再未看他一眼,只是惨白这一张脸,冷笑道:“桑泽神君好能耐,本君自化世以来征战数十万年,亦未被伤成这样!但是你到底是输了,带着他们滚出巫山,永世、永世不得踏上巫山半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忍一忍,很快就甜了,前方“真香”~~
☆、穿心2
凌迦接到消息到达巫山时,刚好看见九尾狐族的绝学“遮天蔽日诀”呈现开来。朗朗白日瞬间漆黑,八荒万千兵甲尽数掀翻在地,八部蛮神亦各个手捂胸口,单膝跪地。
银盔铁甲的少年裂开战衣,露出一身白色锦袍,袖口飘绒拂缕,领口银丝刺绣,一头墨发披在身后,几缕发丝垂在一双桃花眼前,确实是风华无双的好模样。
他听阿御说起过,那是少年初上巫山的装扮。只是洪莽原诸神化世,各个姿容卓越,阿御更是见惯华貌风姿,桑泽的一副样子,在同辈之中自是佼佼者,可是与他们首代诸神相比,实在不过中上之姿。偏偏,阿御却说,那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
“我输了,带兵回八荒吧。”少年抱着已经不醒人事的神女,眼风扫过尚要开口的八部蛮神:“我可以承袭君位,永保八荒,也可让八荒再无主君。再不然,也可以让洪莽原再无司法之神。”
凌迦眺望天际,突然觉得这个八荒九尾狐族的小王子,其实是可以媲美首代诸神的。阿御没有看错人。
于是信步上前,从他手里接过御遥,看了眼虚弱不堪的神女,又抬头望了望勉励忍着痛色的桑泽,摇头道:“你们委实能折腾了些。”
桑泽看着八部蛮神领兵退去,终于忍不住疼痛,捂住腹部右侧跪倒在地,脸色已经灰白不堪。
凌迦有些疑惑地望了眼怀中同样捂着腹部,神色却尚好的神女,明白过来,“以往一直觉得你不过是一个养尊处优,不知世事的孩子,不明白阿御为何那般偏爱你,今宵看来倒是确实配的起她的偏惜偏宠。”边说边伸出手,递上一颗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