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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征。
朝霞洒在她发梢,流桑花瓣落在她肩上,她伸出双手,帮他理正衣襟,持着温暖的声音道:“记住,我在等你,要好好归来。”
墓绝湖上,因已经灭了鸠鸟族的风火雷电四门回转身来加入作战中,不过两个时辰,连着守在湖底的最后五万灵兵,女丑一族被倾数灭尽。却也是在这短短两个时辰在,漠鼓游遍战场数次,最后饮尽墓绝湖水,愣是没有找到自己的主人。
那个白衣少年,仿佛突然间消失于天地里。
四门主神仔仔细细地打扫完战场,曼谷草一族里里外外查了个透彻,看着捡回来的青铜剑化成一把素面无华的折扇,只是扇面已毁,扇骨皆折;一把焦鹤琴更是弦断身碎。彼此只得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说出一句话。
漠鼓仰天长嘶,卷起琴扇,直奔巫山。
巫山之上,衡殊拍案起身:“阿御,你怎可以八荒众生性命为赌注?若一切如你所料,躲在黑夜里的人真在此时动手,那么八荒注定在劫难逃。届时若让桑泽知道一切皆因你而起,以他年少未经世事的赤子之心,必然与你反目。你别忘了,他虽呆在巫山近三万年,但到底出生八荒,身上流着九尾天狐一族的血,而非你凤凰之心的神脉。”
“阿姐,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我,凌迦,姑逢,便是那魔族始祖隋棠,但凡君临天下者,哪个不是踏着累累白骨而来!桑泽出生八荒,是八荒的子孙,亦是八荒未来的君主。可是他也不仅仅是八荒的君主,更是洪莽源下一代司战之神!”
“你说什么?”衡殊被怔在原地。
“当年桑泽三千岁,来到巫山,四下漂移的俊坛渊堪堪定住,府门大开,我便知道神谕选中的司战之神出现了!”
“这、这怎么可能?三万年前,你无伤无痛,问鼎术法巅峰,甚至可以羽化来去,如何神谕就会选出下一代战神?”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世间万物从来都是物极必反。且看桑泽来巫山的三万年,他一天天长大,我却在一日日衰竭。”
“难怪,我说起初的两千年,为何你要他每百年去五镜受训,便是喜爱这后生晚辈,也仿佛偏爱了些。原是在锤炼他!”
“我并非偏爱他,也非真心锤炼他!起初的两千年里,我动过杀心,想着洪莽源只能有一位战神,若是趁他尚未成气候时杀了他,神谕也奈何不了我。可是也不知为何,却始终下不了手。于是每次他去五镜受训,我都心情复杂。一来期待着五镜掌镜司错手杀了他,却又担心会错手杀了他。现在想来,估摸从那时起,我好像便动了情。每次看他一身伤痕回来,心中便跟着疼起来。阿姐,我那时已经二十万岁了,虽见惯风月,却没有人告诉我情滋味,亦没有历过□□,后来是离合告诉我的,我便和他结了百年只好。”
“阿御!桑泽他知道吗?知道自己是下一代司战之神吗?”
“自然不知!洪莽源诸神各司其职,在位者只此一位,若有第二者出现,必定是取代者,预示上代之神即将羽化。若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怎肯受我多年庇护!”
“可如今,神族有心不定者,暗里反叛,你以整个八荒为棋布下棋局,届时桑泽多半与你反目。”
“非我执意要以八荒为饵,实乃近来诸事均出自八荒。到底,当年一步错,步步皆错。”御遥目光苍茫淡薄:“八荒出了桑泽这个未来的司战之神,是八荒之幸,亦是八荒之命!阿姐,洪莽源尚未彻底安定,乱世之中,无人不辜!而我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时间里,为他铺路,扫平障碍。我征伐一生,也不在乎多战一次。征若结束,便由他来守。”
衡殊已然泪流,看着面前的同胞手足,“阿御!”
“阿姐,你要做的,就是帮我守着桑泽。御遥看着水镜中操伏着焦鹤琴的白衣少年,琴声已然虚浮空洞。“他的九尾反噬劫已落下,届时沙场归来,必然虚弱不堪,还望您替他护法。我未回巫山前,绝不许他下巫山!”
“好!”衡殊额首,两厢凝视中,青丘急报传来。
御遥看着手中信笺,笑道:“对方已经执棋入局,我该走了!”
而当漠鼓游回到巫山时,不见御遥,只见衡殊。衡殊却只见桑泽琴扇,不见其人,心头猛然一颤,道:“桑泽人呢!”
漠鼓盘在下首,如实相告。
衡殊只道:“不好!快随本君去青丘。半日前,青丘传来急报,说是蓝素叛出月牙殿。彼时桑泽灵力衰退,齐族上下承君位者皆随他灵力倒退,怕是无人能敌蓝素。”
说罢,于手中化出玲珑金铃镯,只是才踏出一步便停了下来,看着只见晃动,不闻其声的镯上铃铛,神色黯然道:“本君竟忘了,为净化安抚红尘梦魇,上月本君投了金铃于人间,如今无法开启玲珑金铃镯。”
浴月稍稍镇定,“纵然圣有伤在身,区区一个蓝素,怕还不是圣上对手吧。”
“若是蓝素一人,青丘怎会派出急报!且传信来的信物是蓝田白玉箭。这是蓝素长子碧清之物。若非蓝素所犯之罪不可饶恕,自己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