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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淄河圣母现出身影:“殿下,子盘离开母盘太久,且容我修整一番。”
蚕神跪地请安,桑泽则挑眉拱拱手,对着淄河道:“也好,我连着几日盯着子盘,也真累了,但你还请快些。”
“放心,半个时辰便好!”
“小殿下不如先回巫山歇一歇再来。”淄河调拨着子盘。
“此处距巫山有些路程,便是漠鼓一来一去也需几柱香的时间。且如今他不在,需得我自己腾云,耗时便更久了。”
“殿下怎舍得离开圣上,您不是向来与她片刻不离的吗?”
桑泽本就一片心神牵动着御遥,急急要替御遥抽回离合魂脉。想着若是御遥来,牵着人间事扰了凡尘定数,定是要损修为的。以前他不在意,觉得修为增减正好可以打发漫漫时光。如今他便是一点都舍得的御遥受丝毫损伤。仿若她少一分修为,便会少活一些年月。但又怜蚕神情深缘浅,便在次多留了些时日。其实心中早已急切。是故被淄河这么一提,他便更加失了稳定,有些不耐,但又不好拂了淄河的面子,只得道:“既知如此,便休要啰嗦,且快些。”
淄河堪堪收住手上的弹扶,张大着嘴,将被风吹在脸颊的发丝捋了捋,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你竟嫌我啰嗦,圣上这般说说便罢了,连你这后生晚辈……我原以为你出身八荒,总也执着青丘的礼仪。承袭着姑逢神君的谦谦君子之态,翩翩有礼之风。到底竟是让圣上带成了这样,霸道无礼,目无尊长。”
桑泽忍着笑意,嘴上仍是没有松懈:“淄河圣母,您说圣上霸道无礼,目无尊长?”
淄河调拨着仅剩的几个齿断,垂败着一张脸:“以后再给人报家门,别说自己出身八荒,直接说是六合五镜的传人。”
“圣母常年在海外,可能有所不知。桑泽殿下自报家门从来都是说自己是巫山的守护神!”蚕神持着温婉柔和的笑意,规矩谨慎地告知淄河。
淄河看着面前两个比他小了不知多少万岁的后辈小神仙,一个端肃怯生地望着她,一个摇着扇子桃花眼咕噜噜翻向天空。她咬牙道:信不信本座不借你们子盘!”
“信信信!”桑泽收了扇子,朝着淄河拱了拱手:“烦请圣母快些,桑泽这厢感激不尽。”
淄河这才笑着,算是不再追究。
桑泽仿佛想起什么,倒是对着蚕神道:“如今幻境中你父亲不过抓了骅儿,并未杀他。本座倒是更好奇,这骅儿身上流着神族之血,当年如何就被你爹爹这般轻易就抓住了。”
“这个我也不知?”
“子盘好了!看看便知,有何好猜测的!”
桑泽接过子盘,对着淄河道:“这人间命格皆是你写你定,你必然知晓。不然你且说说罢。”
“小殿下有所不知,本座司人间命格,可以让神仙来看,却不能宣之于口。况且我只能铺排凡人的宿命。这占着神族之光的人的命格,我却写不起。他虽刻于子盘,却并非我书写。而是与我们神的命格一样,均是天定。”淄河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半日后且归还子盘!”
“半日!”蚕神疑惑道。
“你那情郎在人间还有半年的寿命!”淄河的声音从天际传来。
子盘中,前尘往事浮现开来。此情此景便是蚕神费了诸多努力想要改变往昔命运,然而命运早已由天定,半点不曾偏离轨道。
只是地牢之中朱铭和骅儿两人,完全不似蚕神认识的模样。便是这个凿于朱府地下的大牢,蚕神也是从未见过。
朱铭执着酒壶倒了两杯酒,言语是一贯的平和沉稳,“我已给了你机会放你走,何必要回来?莫要同我说,是为了颜儿!”
“不是为了颜儿,我又是为了什么?”
“你为了什么,我当然清楚?可是你不妨猜猜,我将你困在此处已经两月,又是因为什么?”
骅儿一贯温顺的眉眼慢慢如刻刀聚起,脑海中幡然顿悟:“你——是为了拖延时间?”
“都已经这般田地了,你我便开了天窗说亮话吧!你来我处十余年,得了不少情报。如你所愿,樊恨国四将已经分崩离析。如今国主发举国之兵,从夷水御驾亲征,一路上已经收了十郡,而大军死伤不过数千人。你可高兴?”
“你是故意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每一个踏入朱府的人我都不曾真正相信。难道训练你的人不曾教导你,身为细作,不可信任任何人,不可有感情。而你两个大忌都犯了,所以才一败涂地!”朱铭看着骅儿苍白的面容,拍了拍他的肩,“年轻人,不必觉得自己无能。说实话,我差点就相信你了。可是你来救我,却暴露了身份,数年潜伏功亏一篑啊。到底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颜儿,是你的棋子?还是根本她已经承了你的衣钵?”
“你觉得那种可能能让你好受些,便是哪种吧。”我说了,我给过你机会,放你离去。可你贪心不足,妄想更多的情报,总是需要代价的?”
“大军之中也有你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