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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快速些。
他看着六魄稍许满意地散开退后回地底,唇角牵出一抹苦笑。手中却忍不住发狠挥扇一掌劈过六魄所在之地,只听六魄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唤。
他咬紧的牙关松懈下来,喘出一口气。
多年来,他心中一直歉疚,常阳山战场上,朔冰提着一口气,拽着他胸口的那句话千年来向梦魇一般缠绕着她。
“要不是你任性,整整一千年不回巫山。圣上何至于因寻你错了战机,被那些小肖鬼魅偷袭,伤成这样!”
还有御遥赤红着双眼眉间惨淡寂寥,却又勉励向他微笑跌入他怀中的模样,更是让他无数次从梦中惊醒。
于是,在御遥沉睡的七千年,自己上至大宇双穹的南殭门,下入常阳山腹地寒禀沼泽,最后在魔族的婴梁谷中,前后四千余年,终于寻来离合六魄。
后三千年,他以自身真气灵力为养分,边修炼边喂养净化六魄。阿御说他七千年来,术法尺寸未进,因探她神思而累的一身伤痕。
他未为告诉她,这身伤痕其实大半是寻六魄所得。尤其是婴梁谷一战,他对战魔族六君,平局收手,到底赔上了大半修为。阿御醒来之时,他也想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却因为心绪跳动的厉害,引发旧伤复发,于俊坛渊躺了数日方醒。
他看着阿御醒来的这三月,片刻不停,二入人间寻离合魂脉,便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他想,待阿御将离合的最后一缕魂脉寻来,他便也可将六魄喂养的差不多了。届时他元神消散,再也化不出人形,千千万万年只能做一只白狐。这也没什么,茫茫洪莽源,广袤天地,他可以任意来去,同样逍遥自在。他也想过,阿御会不会有一点点舍不得,将他抱与怀袖间。但又想着,往后漫长岁月,阿御有离合相伴,又怎会寂寞!
本来,他已经很少去想这些事了,从他决定以灵力喂养离合六魄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试着与御遥告别。
可是自从阿御醒来,他才发现自己仍旧控制不住的想要接近她,陪伴她。
他甚至尝试着在有限的时间里与阿御告白,得到的却是她从头至尾只爱过离合的直白拒绝。
尽管这样,他还是舍不得离开她身侧。
可是今日六魄的一句“阿御不过无聊才垂青你,你看你这术法修的如此不扎实,凭她的一身修为如何看不出,她懒得理你罢了!”却是真正刺激到了他。他自是不信阿御会这般冷漠待他,可是这话说的却半点都没错,他修出赤色九尾,分明是个空架子,没有任何根基,阿御如何看不出来?他安慰自己是,阿御忙于寻找三魂,纵是阿御对自己没有半分情爱之心,总也有一分关切之意。
这样百转千回的想着,对面巫山之上流拂凤来琴音波波传送开来,他侧耳倾听,不禁站直了身体,琴音所响乃是司战之音。
玄蛇漠鼓从俊坛渊中心的池水中浮出身影,如他一样震惊异常。
“桑泽听谕!”桑泽尚未回过神来,从圣境中赶来的垂越托着法器白芒钟已出现在他面前,并且带来了御遥的谕令。
谕令所示:要他去丛极渊处迎战魇人魂一族,无需招降收编,直接灭族。
桑泽单膝跪在地上,这是他入巫山近三万年来首次接到阿御的谕令,竟是一道司战的谕令。
垂越扶起桑泽,温和道:“你即为巫山守护神,圣上不在期间,本应代掌琐事。而巫山向来无琐事,有事便是征伐。”
桑泽握着一方谕令,眼角弯了弯,仿佛凝了些笑意,却没有盈到目光里:“司战乃大事,阿御为寻离合魂脉,当真是要因私而忘公吗?”
“桑泽!”向来温婉柔和的垂越已然含了怒气,“不得妄议圣上。”
“原是我失言了!”桑泽脑海中七千年前朔冰的话再度响起,他想他有什么资格去责怪阿御,又有什么资格同离合做比较。
想到此处,他收了谕令,一柄折扇化成一柄青铜锏,原本的立领广袖锦袍化成了一身束腰紧袖的戎装,是一副出征的模样。
对面单手托钟的女神仙微笑着点点头:“此战,我为督军,你为总帅,我与你同去。”
去丛极渊的路上,桑泽从垂越口中得知,本来魇人魂一族在婴梁谷一代昼伏夜出,不过以吞食一些凡人梦境为生,偶尔吸取神族仙界灰飞烟灭之际散于天地间的气泽,以此提升修为。数万年来在神魔两族的夹道中求存,是故一向识趣,安分守己。却不知为何在数日前魇人魂数百散魂偷袭了淄河圣母,欲要抢夺她的天辰命盘。被淄河圣母打退后,路过丛极渊处,吸取了七海中一神仙的气泽,这本也是常事,不足为奇。只是却又不知何故惊扰了那人间乌离国国主,两厢便斗了起来。人间帝王多半是神谕选中之子,有九龙真气相护,而这魇人魂多以吸食凡人梦境,说的好听些便是半人半神的存在,其实骨子里就是血统混乱,修为不纯,洪莽源最忌此种。此一战到底让那乌离国占了上风。如此那魇人魂之主一来护短,二来只当失了面子,竟亲率精魂偷袭了乌离国。到底他仗着数万年修为,灭了乌离国,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