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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什么?”被甩倒在地的女孩震惊到了极点。
“我说,晚颂,你口中的祭司大人,他是我亲哥哥。”阿泉仿佛被抽光了力气,又好似多年压抑的情绪得到了发泄,她也委顿在地上,爬到灵韵对面,握上她的双肩,眼里仿佛要泣出鲜血,双唇更是止不住颤抖,“你可知我反反复复告诫了自己多少年,才和晚颂保持着可亲不可近的适当距离?我又是盼了多少年,终于等到他可以娶亲成家平安走出棋局的这一刻?我一生唯一一点想要守护的东西,我生命里唯一的一点点光亮,就因为你这千金小姐的任性肆意,瞬间破灭!”
“我……我……不关……”
“说到底,根本不在你。”阿泉推开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灵韵,抹净了脸上的泪水,“但是如果不是因为你,今日的我和他日的晚颂,痛苦便会少一些。”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终究是巫谢一族教导出来的人,灵韵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对面这个女子什么都和她说了,定是不会放过她。
她扑向阿泉,右手于左手食指的碎玉莲花戒中抽出绞魂丝,速度极快,拂袖间便是阿泉看着来势已退出一丈,到底还是被她割破了脖颈皮肉。
一击即中的女孩,松了口气,恢复了一点镇定,言语自负:“绞魂丝是我巫谢一族的防身武器,亦是必杀技。绞魂丝之所以叫绞魂丝,是因为被银丝割伤之人,会流血不止,不死不休。死后三魂更是被收入戒指中,以此提升执戒之人的修为。我虽修为尚浅,只伤了你皮肉,但伤在你颈间,同样会血流不止。
“是吗?”阿泉摸着渗出的颗颗血珠,“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灵韵睁大了眼睛,仿佛不可置信,“你……伤口……伤口竟然自愈了!你……”
“其实想想也确实不能全部怪你。”阿泉甩了甩手上残血,恢复了一贯的温言细语,面容上已无任何情绪波澜。“可是怪我吗,谁会自己怪自己?怪晚颂吗?他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他的。所以此中代价,只得劳你担一担了!”
她伸出血红的手掌,将灵韵一把牵引过来,“我没杀过人,也不知杀人后该如何处置。容我想想,给你找个好去处。”
灵韵又惊又恐,但被阿泉捏住了脖子,根本说不出一个字,只得不停摇头。
“你明明已经不在局中,便是一人漂泊,或许孤单冷清,但总也是自由天地,潇洒来去。”阿泉的眼中浮上一丝憧憬,又厉道:“你若不贪念祭司夫人这一位置,不贪图祭司殿看似风光的日子……罢了,哪来这么多如果。”边说边将已经晕倒的女子扔于地上,两指轻点,封了其穴道。
月照楼正门关闭时,她想起片刻前那个女子说的话。
“这和我当日入住时还是一样光景,定是祭司大人还在等我,不容别人进来糟蹋了”
她正了正衣襟,想起新婚的第二日,晚颂对早已后在门外的月照楼管侍吩咐道:“关闭月照楼,从此来梧相阁侍候。”
“祭司大人,这不合礼数,历代祭司夫人都需入住月照楼,月照楼更是祭司夫人独修之处。”
“没有什么不合礼数的,自今日起,夫人只住在梧相阁,即便独修也在此地。”
“这……”
“若非要个理由,便是我不想与自己的妻子分开的太远。如日下之影,有我之处,必有她在。”话音落下时,年轻的祭司抬眼望着两重薄薄的帷幔后梳妆的背影。仿佛心有灵犀,妆成的新妇转过头来,于他相知而笑。
☆、往生3
晚颂与阿泉新婚满月,按理应前往闵城王宫受女王接见,叩谢天恩。因各中缘由,晚颂谢绝了前来迎接的使者。使者踌躇不定,既不敢得罪此时正炙手可热的祭司大人,又不敢就这般回去复命。徘徊犹豫间,只听一个声音泠泠想起:“罢了,且不论礼数,就当重温一下你我儿时初见之地,也该去看一看。”从内室走出来的祭司夫人,持了温柔如水的笑意,虽是解了使者之围,却看也不曾看他,只留给一个清冷瘦削的侧面。
翌日,阿泉与马车中抚着面上白纱,玩笑道:“如此觐见女王,怕是不合礼数吧。”
晚颂握着她的手,“你为何执意要来此?”
“我也不知,许是因为九月九将近,十五年之期将至,我想看看她会怎样高兴和急切?”
“阿泉,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即便女王再度受孕,降下新主。我们自过我们的日子,他日我们有了孩子,可以看着他们长大,承欢膝下,不也很好吗?”
“你说我们会有这样的一天吗?十巫为何在看见我容貌后,倾心相授?又为何违背祖制让你尚未戴冠便接任祭司位?不过是想控着你、借着我,让权力永远名正言顺地握在他们手中。”阿泉扯下面纱,“何况我也想看一看,若羲唯女王看见我,是何反应?不过想来如今我双臂健全,她也不会有什么怀疑?”
“无论你想怎样,我总归陪你便是了。”
“我一直觉得自己遭父母遗弃,无人爱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