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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闯进了圣地。羲和从塌上急站起来,眉头紧皱:“三株果!”
☆、病起2
是夜,御遥以凡人之躯闯入羲临圣地,望突泉。望突泉中养着一味三株树,三株树的果子即为三株果,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但若想享食果子,便得以魂魄饲树,得三百年人寿后,魂魄尽散,不得轮回。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羲临国向来不轻易食果。
御遥的到来唤醒了守护果树的一头蛊雕,蛊雕状似雕鹰,其头长角,其声如婴,最喜食人。此番御遥自封了法力,周身没有一点仙气,倒是弥漫着两分人间的烟火味。蛊雕寻着气味而来,待见得目标,扑腾着翅膀急冲而下。御遥定定地立在此地,没有半分偏移。却见得一柄青铜剑斜里刺来,落地时一片红色霞光,将蛊雕生生隔在仙障外。白色的身影抱着她跃出望突泉立在云头,这才摊开扇子笑道:“这回我这个守护神还算称职吧?”
御遥恢复了本来面貌,从他身上拂下一片流桑花瓣,“近来你是法力又进了许多?还是时时偷偷地伴与我身边?”
桑泽摇扇的手僵了僵,转瞬便从容道:“你自封了法力,术法现于印珈上,我实在不放心,便下来看看。”停了停又道:“此番必是惊动了王宫的守卫,可还下去?”
御遥抬眼含了点笑意看着他,“那是自然,好些事我尚未找到答案。如今我封了法力,行动多有不便,你随我同去吧。”
望突泉是羲临圣地,夜里出了点声响,但好在有惊无险。然而执礼的长老巫真仍坚持要做一场法事,以慰平安。新君身体抱恙,于是法事便由王后坐镇。
王后的寝殿内,除了榻上昏昏沉沉的均卓,连个侍女都没有。御遥留了桑泽于殿外守护,自己近身坐在床榻畔。床上的男子听到声响,微微睁开双眼,目光里有朦胧的气息,神智似乎有些不清,口中含糊的说着什么。御遥近过身去,才听清,是一句“你来了。”
“你可知我是何人?”御遥蹙了蹙眉问道。
“我对不起你,阿……阿御。”和昔年在巫山上一样,笼住她的温暖掌心,再度握上她的手掌。
“你?”御遥好似不敢相信,想抽回手却还是由他握着,“离合,你怎么带着记忆?你竟记得我?”
“我不是……”床榻上的男子突然急喘起来,“我……我……”御遥急忙揽过他,拍着背帮他顺气。
“你们在做什么?”凤仪端庄的王后站在殿门外,一张原本柔美俏丽的脸上,浮现出狠戾的颜色。赤金琉璃的凤冠在她疾步走来的仪态中颤颤摆动,两侧垂下的碧玉珠泠泠作响。
御遥如今仍是医女模样,但一双眼睛却依旧是上古神女的威严锐利,只淡淡回过来望了王后一眼。年轻的王后便有点被慑住,接过均卓,音色里仿佛带了点乞求:“还是我来吧。”
御遥放开手,起身让过。待王后将君卓安抚好,才开口道:“可曾想好了?何时来与我聊聊天?昭禹阁内我已等你很久。”
神色晦暗的王后望了望屋外,良久才道:“你要保证均卓还能恢复,同以前一般。”
“均卓如何——”御遥循着她方才的目光望去,“全在王后一念之间。”
在人间望月,许是应为太过遥远的原因,竟蒙生出几分朦胧之美。天上云烟袅袅,细细瞧去,原是鱼鳞之云,层层叠叠的从四周天际往中央会聚。御遥将目光转向屋内正打着扇子一个人下棋的桑泽,眼里酿出几分清冷之意,嘴角的笑也似复杂疏离。想来时光,还是让他们走上背离的道路。万年相知,也不过如此。
万籁俱寂时分,昭禹阁迎来一身黑色斗篷的王后。连衣风帽之下,是一张精致姣好的面庞,颇有几分八荒女仙的风姿。而然面对着贵妃榻悠悠饮茶的女子,却黯了神色。
屈膝拜倒的瞬间,御遥微微有些诧异,这样的转变实在太快了些,本欲伸手拦她一拦,却望见她的眼角处落在了自己身侧的少年身上,于是便任她跪着。
“神女要知道什么,羲和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上的女子声色里伴着些颤抖。
“你倒是能看出我是谁,看来是准备言无不尽了。”
“以三株果烹煮之茶,从来没人可以抗拒。便是上月宴席之上桑泽殿下也是贪杯饮下,唯有神女滴水未占,前两日您又百般推辞,羲和想着定是神女亲临了。”
“的确好智慧。既知我是谁,便三思而言,切莫打了诳语。且先说说均卓此病的前因后果。”
“均卓的病,要从三年前说起。那年我十五岁,正是及笄之年。我与均卓自幼相识,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又因均卓是世袭的祭司,母后为结束王权和神权的争斗,便将我许给了均卓,以实现王权与神权真正的统一。这本是一件让所有人都满意的事,却不料在我的及笄礼上,均卓主持仪式接近尾声时,宫殿中响起阵阵笛音。那笛音我至今还记得,似悲悯沉痛,又如缠绵悱恻;片刻之后又变得安静从容,仿若沧海桑田之后,从万水千山中走来。当我等众人还沉浸在笛音中时,均卓却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