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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明示道,抬眼满是期待,“从美国寄过来的我留了几套。”
“你啊……”中原中也把头发抓了几下弄得有些凌乱,正皱着眉毛想着如何说,就听见她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中原先生今天不愿意留下来陪我吗?”
那声音带着几分不安,几分犹豫。
中原中也视线不经意间滑过她身上还没处理过的伤痕,动作凝滞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对付凛不能有半分犹豫,不然就是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要说: 肝痛
骗子
绷带。
……明明只是一个物件, 却看到就会让人想到某个生命力极强整天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但从未出事的生物。
凛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在抹了药膏之后再绑上绷带,这些伤口不过看着有些红, 但实际上过不了几天就连疤都脱了无事发生一样。
但她看到中原中也凶巴巴地瞪着她, 顺手扯了扯他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绷带, 威胁着给她绑上时,实在是觉得很有意思, 于是顺从了。
中原中也沉默了半晌。
觉得自己女朋友的视线,实在是过于灼热,或者说是存在感太强,让他都有些无所适从。
“说起来……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凛被他托着的手腕明显触感僵了僵,明显能感觉到她眼中的情绪平淡了许多。
“唔…因为我自己并不记得, 所以父亲将捡到我的那天当做我的生日了。”她似乎不经意间回忆起了那时候的场景, “是十二月七号的时候。”
中原中也表情裂了。
“……那不是刚过不久吗!”
而且时间还卡在了他去美国之前,也就是说他去之前不过半个月的时候她就过完生日了。
完美错过。
“诶……中原先生不用这样, 每年生日我的日程都是安排好的。”凛勾了勾嘴角,神色柔和,清浅的笑容少了几分刚刚发生摩擦的暧意,“而且那个时候中原先生和我也只是朋友关系, 犯不上如此。”
“……可是我答应过你的。”中原中也脸色黑黑的,心中涌上了强烈的挫败感。
虽然凛并不在意。
“我每年生日的时候会去剧院看戏剧——在我父亲逝世之前,都是他陪我去的。”凛垂着眼,将手收回来,放到身前,看着还未被绷带遮住的腕部青紫色的血管, “他离开了之后,每年就是我一个人去。”
少女对她父亲的依赖……中原中也早有所感。
他伸手盖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背,手指微曲起。
回忆起来,好像昨日她还和她的父亲在果园里倒在长椅上晒太阳。
不经意一个转头,却发现早已看不到他的背影了。
凛略微眯了眯眼,感觉眼睛有些干涩。
她父亲离开的时候正值春天,树藤蔓延在木头支架上,但那个春天在她的脑海里却只剩下了灰白黑三个色调,头疼得厉害,一阵接着一阵,好像天旋地转下一秒就要倒下。
但她没有。
凛处理好父亲叮嘱过的事情,一切如常地过了一个多星期,突发意向去看戏剧。
在准备完毕坐到往日的位置上,直到谢幕时的鼓掌结束,她好像习以为常地带着笑容念叨着,想去拉身边人的手,却抓了个空。
她才仿佛慢了几个拍,手僵着,视线凝滞,迟钝地意识到,身旁空无一人的这个事实。
只感觉似是再一次地回到了那一年逃跑时的寒冬,冷风凛冽刺骨,直噬人心。
那一刻只有滑落脸颊的泪水是那样的热,好像要将整个人都烫伤一般,她脱力地倚在座椅上,好像再没了力气,不发一声,却好像气都虚弱得不顺。
然后在寂静的黑暗之中再次站起来。
当做无事发生,一如往日地直起身,平静地走向门外,回归她的身份,迎接她的职责。
每年的生日,带着怀念,又仿佛入骨的折磨,一丝丝一缕缕,缠绕在她的身上。
这份爱早已化为了更为恐怖的执念。
凛并非不明白这肯定不是她父亲想要的,但理解和亲身去做是两码事。
这也是…她并不是很想和中原中也提生日的原因。
她不会在那一天去做别的事情,不会像那些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开派对,办宴会,也并不想去逛街游玩,而是把自己束缚着回到剧院里,一个人孤零零地,不知是缅怀过去还是放空自己。
总不是什么好模样。
中原中也看着她的模样,抿了抿唇,然后有些粗鲁地按了按她的肩膀。
“……我陪你。”
青年好像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又莽又直地冲过来,把凛弄得一愣。
“我给你准备礼物,和你去看戏剧,陪你过生日——你不要哭。”
凛微妙地皱起了眉:“……我没有哭。”
“……你不要摆出这样一副要哭的样子啊。”中原中也看着她怔愣的模样,“啧”了声,想扯帽子,却扯了个空,这才想起来刚刚在闹腾的时候弄掉了。
凛垂着眼沉默,安静的像是一尊雕像。
直到中原中也都焦躁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还是触到她禁区了,这才看着她开口。
“……骗人。”她缓慢地想将手抽出,却没有成功,被中原中也死死地按着,便没有再动,弯着眼柔和着脸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