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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娇态横卧,翘着一双白嫩晶莹的脚丫,广袍长袂流泻如水,静铺于竹藤床边,鲜如玉藕的白臂从流烟般的红绡之下探出,一圈银镯子,勾勒出纤细的腕骨轮廓。肤白如脂,骨肉匀亭,身段儿姣好有致,两处丰满沉坠下来,令人欲一探究竟,又唯恐唐突。两个婢女是女子,尚且还要脸红几分,走近了,才听花眠微笑说道:“你们跟在婆母身边很久了吧?”
“嗯。”她们怯生生地答。
“进宫去吧,”花眠嘴唇微扬,“婆母今日回长安,她会直接入宫。”
“这……”两个婢女对视一眼,倍感诧异,她们近来听到的风声,可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突然之间,便说长公主要回了?
花眠是从霍珩的亲信这儿收到的消息,昨夜里才收到的,说今日,约莫午后能回长安,婆母受了惊,要送她入宫到太后那边去暂歇,就不回水榭了。还道,他会先回来,再一道陪她入宫。
花眠彻底了放了心下来。
口信之中说道,长公主受了惊吓,头也重重地磕到了一物,如今神思有几分恍惚,半天也说不出话,人与她交流,她也仿佛听不懂,浑浑噩噩的,双眼发直。但这话没有说给别人听,只是花眠单独留下了信使,让他将情况对自己汇报了,最后那人说并无大碍。但霍珩的人并没有明说婆母在这段被掳走的时日到底经历了什么,当着男人,花眠不便明问。
花眠在自己的寝屋之中,等霍珩直至黄昏。
他留在书房之中的藏书,那些佶屈聱牙的古书兵策,这段时日花眠已读了大半。被霍珩珍藏起来的书,则被他用墨笔在一旁认真地做过注脚。有的显然是出自孩童的笔迹,十分稚嫩,但已看得出用笔之锋利,以及睥睨万千的将军气魄了。反正,花眠以前是想不到,霍珩这么一个脾气一点就炸的小狮子,会有耐得住性子,认真地将一本晦涩拗口的古籍卒读的一面。
霍珩回来的时候,入眼的便是这么一幕。
他的小妻子,正趴在一张竹藤编的矮榻上,翘着一双雪白玲珑,宛如幼兔般的鲜嫩双足,长长的刺着牡丹纹理的衣摆垂落两畔,几乎扫落在地,她浑然不知。
花眠的手边还放着一叠干果子,一壶小酒,她倒是惬意得很。霍珩一路归来,浑身风尘,骤然瞥见软玉在卧,胸口忽地,仿佛被蜻蜓点水地烫了一下。
尤其,他发现,她手里拿的是充满了自己稚嫩笔迹的兵书。
霍珩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朵尖,他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抽走了花眠掌中的书,花眠一扭头,还以为是哪个不知尊卑的小奴婢敢闹她了,没等看清眼前人是谁,腰便被人一把截了去了,炙热的唇瓣将她的唇完全地包裹住。
她呜呜两声,挣扎不开,睁眼瞧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最熟悉的年轻的面孔,胸口跳了数下,她伸臂,将面前的男人抱住了。
“霍珩。”
她的眼眶里有些微湿润红晕。
双掌捧住了他的颊,“婆母没事了么?”
一回来便有兴致这么亲她,应是没事了吧。她暗暗想道。
霍珩的面容显出几分疲惫,眼中的红丝一如上回所见,还没有消去。
“受了些惊吓,”他的额头抵住了花眠的额头,“但没有受伤,只是不停地流泪,无论我怎么劝,都没法让母亲平静下来,出于无奈,我只有将她送到宫中去,外祖母说话她或许肯听。我离了太久了,眠眠,怕你想着我。”
“就是怕我想你,你就回来了?”花眠亲了亲的嘴唇。
“嗯。”他哼唧了一声,跟着要求她抱,一副乖巧听话懂事模样,要搁在以往,他的小妻子一定会温柔地给他顺毛,再哄上几句,软语哄得人心花怒放的。
但这一次,花眠的手抬了起来,却“咚”一下打在的胸口,霍珩这时甲胄未脱,一丝痛感都没,反而紧张起来,“眠眠,你手疼么?”
花眠让他气笑了,扭过头不说话。
霍珩抓了抓脑袋上的一绺毛,困惑不已,半晌之后,他将花眠的肩膀扳过来,“你我都梳洗一下吧,等会儿登车入宫。”
已是黄昏之后,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栋兰将水烧好,命下人抬入净室,霍珩便三下五除二剥了衣衫,见花眠仍立在屏风后头,睬也不睬自己,也很是难受,便佯作没有更换的衣裳,让她拿进去。
花眠抱了衣物绕过屏风,还未走入,便被一只臂膀劫了过去,两个人一同入了浴桶之中,水花四溅。
“霍珩!呜呜……”
花眠恼了。
他抱着她,嘴唇朝她的耳朵咬了过来,“你应许我的。”
也许是有这么回事,但那都已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花眠正要细想,但这个耍无赖的男人已经不给她机会细想了,将她拐入了一片云情雨意之中……
良久良久,浴桶之外,水花溅落了一地。
男人将裳服穿上,把缩在一旁,浑身红透了的小妇人伸臂抱入了怀中。
他满脸餍足,看得花眠恨得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