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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就是花眠。是她随婆母出来的,却照料不周,让歹人有了可乘之机。
歹人……花眠忽然抬起了下巴,“找观主来!这观中可是真有一个唤作陆妙真的俗家女冠子!”
绿环与墨梅大惊失色,对视一眼,均忍不住问道:“小夫人怀疑陆女冠?”
“速去!”
花眠又是一声轻叱。
两人不敢再问,忙朝外奔去。
花眠忍着痛,拖着开始发疼的左腿出门,沿石阶寻了下来,香客进出如常,丝毫不乱,但方才还站在雪松树旁,得意地扬眉说肯定能抱上孙儿的长公主,这会儿哪里还有踪迹?她唤了好几声“婆母”,人潮攘攘,却无人回应。
不多时,观主的拂尘都被绿环一把掐入了掌中,被绿环粗鲁地扯了过来,“小夫人,我把他叫来了。”
方才还言笑和蔼的观主,这时候狼狈不已,衣冠褶皱,胡须也凌乱不堪,花眠盯着他,冷冷道:“陆妙真,到底是你观中何人?她与你们上清观的道士同卧同起,你总不至于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吧?”
观主大惊失色,要撇清干系,花眠却冷笑说道:“想清楚了再说,她到底有何可疑之处。”
观主想了想,说道:“这我们不知道,她是俗家弟子,不宿观中的。将军夫人,这我们真的完全都不知道!”
花眠被他提醒,反而想了起来,自己还是将军夫人,“绿环,将军今日在城南视察烽燧,离此地不过数里,你出观之后,骑一匹快马,去将这件事报给将军,我在这儿守着,若婆母只是贪玩走远了,我就在这儿等她回来。”
“奴婢这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 怪霍小珩没有给眠眠说清楚这段时间他都在忙些什么~婆婆惨~
☆、第 76 章
绿环去后, 花眠与观主对峙半晌, 从他的嘴里确认是无法再撬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了,花眠逐渐放弃了对他的盘问。
陆妙真常会在每月初一十五休沐,不在观中, 按照道理来说, 她今日不应该在。
但事有万一, 如果陆妙真当真是对婆母图谋不轨, 那么她今日很可能便来过!
花眠问出来, 观中有个记事簿, 是专门记录观中道士仰卧打坐的,凡来观中,必须登名, 花眠问出来, 命令观主将记事簿取来。
果然,今日一大早,卯时正刻,陆妙真是来过的!
花眠“啪”地一声合上了记事簿,面容隐含怒意,“你到底知不知道,陆妙真不宿在观中, 那么她平日里都歇在哪儿!”
她朝观主瞪了过来,嗔目而视,观主愕然摆手,忙道不知。
半晌之后, 霍珩从观外疾步冲了进来,花眠见了他,眼眶瞬间一红,“夫君,我问不出这老东西话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什么也不肯说,像是在包庇陆妙真!”
老观主悚然一惊,没等张开口,一柄冷剑已抵住了咽喉,霍珩的剑是长安城最快的,观主不可能不有所耳闻,何况现在性命垂危,教人拿在手里,他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吞口吐沫,喉咙上的皮肉都要抵住剑刃,忍了不吞口水,慢慢地说道:“霍将军,你息怒,我……陆妙真是在长安城中歇脚,她住哪儿,我们实是不清楚!霍将军,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说不出……”
剑锋拉过他的皮肉,割出浅浅的一道血痕。
观主大骇,“霍将军霍将军!不然,我把这观中的三十几个道士全喊来,喊来给霍将军你细细盘问,你看如何?”
“来不及了!”霍珩恼火得目眦欲裂,他咬牙撤剑,抓着花眠的手腕朝外走。“母亲到底怎么走丢的!”
他声音极大,花眠胸口一震,就是怕他怪罪自己,这时忍不住发起了怵,唇肉几乎被咬破出血。
她不吭声,也不顾腿上的疼痛了,跟在霍珩身后,任由他拽着自己走下台阶。
没有听到回音,霍珩微愣,很快他想起来,转过面,抱住了花眠的香肩,“眠眠。”她眼眶泛着红,桃花眸子宛如春水般楚楚,委屈地望着自己,霍珩吐了口气,内疚不安地捏住了双拳,“我是急了。是我不好,我绝没有要责怪你。我这几日,在长安追踪到了西厥细作的消息,好不容易引出了这帮蛰伏已久的老狐狸,前不久跟着他们夜行百里,追了很久,但最后还是追丢了,他们势力范围分布得极广,四处都有接应的人,狡兔三窟,难以获觅。我……怪我不好,没有跟你说,让你这段时日就待在水榭哪里也不要去。”
他这几日几乎没有回来过,即便回来了,人也很是疲惫,眼底铺着青影,眼中密布红丝。花眠怎会怪罪他,她咬着唇,想了想,说道:“我一直怀疑陆妙真是个男人。”
“什么?”
“她身上一切的体征,看着都像是女人,但我见过的女人不下百种,绝没有她这样的。有些习惯改不了,譬如她行步的外八字,不自觉揉捏拇指的习惯——这是戴过扳指的人才有的积习,魏人女子大多不会佩戴扳指。但我当时没太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