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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外间,见了他们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们也就没行礼轻声上前,刘询小声道:“孩子睡着呢,你们别吵醒了他。

    刘钦看到父皇这样的高兴,自己没来由却有点失落,刘询笑着对他们说:“你们又当哥哥了。”

    刘奭的心思本来就不在这上面,也陪着笑了笑。

    刘钦直言问:“父皇,我和哥哥出生时,你也这般高兴吗?”

    刘询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让女官来抱了孩子,自己起身同他们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说:“生你们时高兴都是之后的事,担心还是主要的。奭儿出生时我是既担心孩子又担心母亲,钦儿出生的时候前面有了一个哥哥两个姐姐,我倒不担心孩子,只担心母亲,那种紧张和喜悦复杂的交织在一起的感受,没有如今这等单纯的高兴。”  哥俩个听了这话,相视而笑。

    刘询问刘奭说:“你这些日子夫妻之间还没和睦吗?”

    刘奭只摇头,不言语。

    刘询心中也明白儿子的为人,说:“你这段时间好好的和你钦弟一起在皇后那里住着,该读书读书该,理事理事,过个十天半月自然就好了,保不齐她还让人来请你呢!”

    “儿臣知道了。”刘询就让他们退下,自己回宣室去了,走出一段路,又回头看了一眼,让万周将刘钦又叫来,刘钦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小跑过来,“父皇.”

    刘询又仔细瞧了儿子一番,让左右都跟得远些,同刘钦并肩走着问:“你似乎也有些心事啊?这次玩了回来,不开心?”

    刘钦迟疑了一阵,还是如实道:“我的心事瞒谁也瞒不了父皇,也不是不开心,只是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和人罢了。”

    刘询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长大了,我极放心的。”

    刘钦一笑,觉得父皇是疼自己的紧,心中幸福极了。

    过了两日下了学,萧育同他说:“我们好久没出去了,宫外玩玩去。”

    刘钦摇头:“没意思,不想去。”

    “怎么不想去呢,宫外开了一家好馆子,做得西域菜,我请你尝尝去。”萧育连拉带拽哄得刘钦去了。

    对着这一桌的菜,刘钦皱眉说:“这馆子我们前月不是吃过?”

    萧育不好意思道:“实不相瞒,今日我也是受人之托,有个人想见你了。”

    “谁?”

    “陈齐姜陈姑娘。”

    刘钦闻言,脸色一暗,转身就要走。

    陈齐姜在门口,拦住他,忍得情绪扬着张笑脸:“殿下,千错万错是我的错,是我任性。但是我们相识一场,只为这点小事,连个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刘钦冷笑:“男女有别,哪有交朋友的理。”

    陈齐姜咽了两声气,强笑说:“好,就我们不交朋友。您与我哥哥也不交朋友吗?就是长辈也是世交啊?你宫中黄门宫人都能和你见面说话,我难道还不如他们吗?”

    刘钦听来真是荒缪非凡,“这都是孤宫中的人,是孤的家事,姑娘是什么人?孤与谁说话与姑娘什么相干?”

    萧育听他这话说出来着实伤人,也上前劝说:“殿下,你是何等心性的人,怎么还同她计较上了?”

    “笑话!我竟不知她是谁!”不但自己要走,拉着萧育也要一起走。

    陈齐姜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这世上竟有如此冷心硬面的男子,且不说前几日的和颜悦色,现在连话都不屑多说一句。即使自己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也要说出个原由,然而他连这绝情的话,都不愿多费唇舌了,陈齐姜只觉着通身都是冷气,扑到身上,使五内全冻结了,望着刘钦的后影,泪流满面,一头栽倒,心中叹道:“好个铁心冷面,寡情第一的男子。”

    刘宇百天,公孙徵史封婕妤。

    杜君宁也派人送了一份贺礼,坐在家中跟妇人们聊闲说话,正说的春风满面,儿子陈度急忙忙从门外跑进来见礼。

    杜君宁将手中的杯儿一放,“你好好的在家,怎么来京了?你妹子呢?”

    陈度也顾不得当人:“娘,正是因为妹子病了不见好,我着急没有办法,才进京寻您呢?”

    旁边妇人七嘴八舌就言说:“好好的姑娘怎么病了,快从京中寻人看去。”

    还有个人说:“该接了来京才是,章台街上李先生专看妇人病的。”

    一个惊道:“还是小孩子家呢,不过就是积食受风,哪里谈妇人病。”

    杜君宁反倒不大在意:“谁家当姑娘时不生病呢,我明日同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陈度上前道:“娘,我心里急,您现在就走吧!”

    杜君宁嫌弃地瞅了儿子一眼,“出息,多大点子事儿,慌成这样,来日还当家理事呢,一点子诚府没有。”她口里说着,起身辞了众人,让家人套车来走。

    一进房见了女儿,只银条似的瘦,面上一点子血色也没有,一时不敢相信这是自家如花似玉的女儿,哇得一声哭,抱着陈齐姜喊道:“我的儿啊,你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陈齐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