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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彭祖也笑了,“好孩子,小小年纪也难为你了,好好去学里吧!”
燕如握着儿子的手送到门外,嘱咐说:“儿子,你记着好好读书,听先生的话,往大道上走,家中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和你没关系。”
张霸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燕如目送他去了。眼里含了一泡泪,闭上眼又生生忍了,回过身还是一张笑脸,开口说:“君侯您难得回来,前几日又为夫人的丧事忙,今晚我陪您吃一杯?”
张彭祖想这几日也是冷淡了她,点头说:“也好.”
到了傍晚,燕如让奶娘带好孩子,锁好了后院的门,让众人都早早歇了去,不必上夜。自己亲自办了菜,置了酒,在前厅陪着张彭祖,说道:“君侯,我与君侯相识也有十几年了,如今这等大一个家,不能没有做主的人?君侯这次回来可还走吗?”
张彭祖也很为难,思想了一会儿,也叹说:“这十几年过得可真快啊!”
燕如捧着酒杯递与他,脸上温柔地笑着:“君侯,妾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也是没办法!”
张彭祖接过一饮而尽,“我知道你这些年辛苦了。”
燕如闭上眼全是泪,张彭祖问:“这是怎么了?”
燕如颤声说:“妾对不起您,妾也是没办法。”
张彭祖听得莫名其妙,反而上前替她拭脸:“你是怎么了?是我对不起你才是。”
燕如听到这一句哭得拜倒在地,张彭祖想去扶,起身觉得头里有点晕,念说:“不行,这酒厉害,怎么上头了?”
说话间口中有一股腥气,他下意识擦了擦嘴角竟然是鲜红的血,他又吐了一口在手心,仔细看了看没错是他的血,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燕如问:“这是怎么了?”燕如满面是泪哭着抱住他,“君侯,对不起,你的心思我知道,夫人也知道。为了张家,为了儿子,为了您的身后,您就断了这心肠吧!”
张彭祖看着手心里的血全都明白了,不死怎么断呢?十几年了眼前的燕如也不复当年青春,张彭祖叫了她一声“燕如!”什么都没有问出口,燕如惊恐地握住他的手,”君侯,你杀了我吧,我愿意和你一起死。”
“逃!”一字出口,张彭祖又是一口鲜血涌出来,燕如看着他的脸色吓得浑身发抖,原来杀人果然是鲜血淋漓残酷至极。意识到他的逃字,她起身狂跑,她真的不敢看着他在眼前活生生的死去。
张彭祖痛苦的倒在地上,原来肝肠寸断是这种感觉,比相思煎心的滋味好受多了,自己是要死了吗?天地间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万籁俱寂,他望着屋顶想这一生如此倒也干净,只是病已,想起病已他爬到门边看向东南方,那里有他的病已,淅淅沥沥竟然下起了夜雨,他伸出手看着雨滴,明天这红尘紫陌的长安城,他再也看不到了,最后他又绽出一个笑来。
要论唇红齿白,风流俊俏张公子当数第一,刘病已当年所说不虚。
几滴雨打在燕如的脸上,她勒住马,茫然四顾夜色苍苍,她为什么要逃?她能逃到哪里去呢?
她撕心裂肺地朝天喊了一声:“君侯!”
袭缨醒来已经到了承阳殿,刘询蹙眉坐在她身边,见她醒了让人去传医官,袭缨呆呆看了看四周。
刘钦伸头叫她:“母亲?”
她拉了刘钦拥在怀里,“钦儿!我的好钦儿。”
刘询见她醒了,神智也清楚,“我要去趟阳都侯府!彭祖死了!”她看着刘询看不出悲喜,只点点头:“那陛下快去,我没有事的。”
刘询一路坐着车舆想着张彭祖同他嬉笑怒骂的神情,拍着他的肩叫“病已”那样眉飞色舞,那样一个自在逍遥的人,这样苍凉的死了,刘询心想自己给的了人荣华富贵,也掌不了人生老病死。
杜佗在侯府门口,刘询看了他的眼圈分明是哭过的,问道:“安置好了吗?”
杜佗声音嘶哑“置好了棺木,停在正堂。”
当日张彭祖大婚也在堂中宾客满坐,光照玉堂,如今白幔重重只有一具棺木,自己同他别了太多年了,而今竟是永别了。
“那个姬妾在哪里?”
“关在后堂,还等交有司审理!”
“那个姬妾是谁?”
“就是燕如!”
“好哇!”刘询倒抽了口冷气,又想起大家初见的场景,“我去问问她,不用交给有司了。”
燕如坐在地上,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清清秀秀的,可是她的身上还沾着张彭祖临死时吐得血。
刘询推门进来,她怔怔看着刘询的脸,那眉毛、眼睛和画里一分不差,她多年不见刘询了,眼前这个人什么都没变,怎么就成了天人了呢?她也为彭祖可惜,刘询的身影映在地上这身段可真是像啊!
她竟然痴痴的笑起来,她笑张彭祖。
刘询见了她这副样子,叫周围看守的人下去,走到了她面前蹲下身,“你看着朕!”
燕如抬起头无畏的看着他,刘询问“你为什么笑?彭祖他就躺在前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