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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奭趴在旁边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父皇给姨母采了桑葚,我也想吃!”
袭缨慢慢地坐起来,玉阳垫了枕头,捧了水给袭缨漱口,袭缨问道“太子说有人送了桑葚来?”
“陛下惦记婕妤孕中,又是暑天,去上林苑亲自摘了桑葚来,送来时婕妤睡了,现在在水里冰着呢!”
袭缨又看了太子,招了招手“你哪里知道我这里有桑葚的!”
“父皇给我带了两只蝈蝈,我看着父皇他拿着桑葚,我要吃父皇不给,叫我等姨母醒了,问姨母要!”
袭缨示意玉阳下去端一份来,对刘奭说“蝈蝈呢!”
刘奭嘟着嘴“父皇不准我带来,怕吵你!”
“殿下最近书读的怎么样啊?”
刘奭摇摇头,“您怎么也问起这个来了?一个人读书没有意思,您要给我生个弟弟,陪我一起去!”
袭缨让玉阳把桑葚放下,拿了一个塞在刘奭嘴里“瞎说,你哪里知道是弟弟!”
“华姨母生了个妹妹,那姨母你一定生个弟弟了!”
袭缨听到这里也笑了。
门外阿保轻声告道:“婕妤恕罪,奴婢要带殿下去椒房殿了。”
袭缨点头,“去吧!”
刘奭去后再没有来玩过,一个月间除了常有侍者送各色吃食来,连病已也没有再来,袭缨平常也不出去串门,如今八个多月的身孕更是行动不便,心下却是早有些想法。
玉阳见袭缨郁郁寡欢也不好多问,只是劝她多吃些。
八月十五乃是中秋佳节,袭缨一个人坐在窗前,望着明月,“陛下,多久不来了!”
“前几天来过一回,只是婕妤睡着!”玉阳回道。
“欺负谁是傻子不成,玉阳你说,掖庭新进的婕妤是谁?”袭缨抚着肚子,月光下好不凄凉。
玉阳垂首不言。
“说啊!说不出来了?”袭缨撑起身,细细的手腕,青筋可见,“备车舆,我要去看他。“
“婕妤不可!”
“怎么了?”
“婕妤,您在孕中,陛下不准我们告诉,霍家欲行谋逆,举事起兵,事发已经下狱。太子上次被皇后赐食,食中有毒,幸亏有阿保试食。”
“发生这么大事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袭缨意外极了,咬着指头坐下了。
“陛下,不让说!”
“那皇后人呢?”
“皇后关在椒房殿,听说霍夫人已经自尽了,而且有谣言说……”
袭缨看了左右,悄声说:“说什么?”
“说先皇后就是她毒死的。”
“天哪!”袭缨很是吃惊。
看着玉阳,“我要出去走走,派个宫女掌灯就好!”
“婕妤你大个肚子去哪儿啊?”
“我想去看看皇后!”
那一日,上官太后照常坐在殿里,没有等到成君却等到了霍显,霍山,霍禹,单是霍显便算了为何今日兄弟都来了?上官太后下意识的一支手撑住桌案,霍显挥退了宫女,跪倒在地“太后。”
上官太后低下头看了地面,冷冷的“夫人有事?”
“太后,如今陛下容不下我们!”
“无非对下人收敛些吧!”
“太后,霍家危矣,满城的人都在说陛下要对霍家下手了,分明又是一个刘贺啊!”
听到刘贺上官太后觉得背后一股寒气,试探道:“那依夫人之见?”
“废帝,后日太后请史王两家到长乐宫喝春酒。等到陛下前来,我们困住他,到时太后下旨废帝!”霍显的眼里闪着亢奋的光,废的了刘贺就废不了刘病已更何况刘贺还是一方诸侯王,刘病已不过长安市里一个皇孙。
良久,上官太后问“外面有传言说许皇后的死和霍家有关系?”
霍显笑的轻蔑,“许平君一个民女怕什么,不过叫医女下了一碗附子汤!”
上官抬起头看着霍显那张跋扈的脸分明想起了找死两个字,震惊,伤心,可笑,闭上眼睛“成君知道吗?”
“事成之后,妹妹自然知道!”霍禹在一边帮腔。
“孤,知道了!”
待到他们走后,她还是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当年她坐在珠帘后面看着刘病已穿着衮服继天子位,天下没有人比他更配穿那件天子衣冠,在未央宫上受百官朝贺。
上官太后独自坐在殿里直到天黑宫女进来掌灯,她才看着灯火回了神,独自起身去宣室。
病已正在去承阳殿的路上,上官太后拦住车舆,病已有些吃惊的看着她,下了车舆走到她面前,上官太后拉住他的衣袖“陛下”声音颤颤的,病已托住她的手臂,“怎么了?”
上官太后望着他眼里带着害怕,病已回身挥退了诸人,上官太后艰难的开口“陛下,霍家谋反!”只一句话说完就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样,病已扶住她“别怕!”
上官太后不知不觉间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