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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好的呢??”
她其实都没听进去,频频只顾着笑:“谢谢Aunt夸奖。”
应远接到母亲命令,去替她取水果派。他停好车,刚要推开门,突然,一时间,被旁展示窗里的缤纷夺去了注意。
橱窗内,陈列着一排排,青黄红紫色彩的漂亮软糖,鲜艳的色彩外包裹着糖粒,像结出霜似的晶莹透亮。
他走进店内,店员大概注意到他刚才的视线,笑着迎向前:“先生,我们的水果软糖,都是用法国果泥与细砂糖熬煮精心制作的,要当礼物送人的吗?”
应远腼腆地垂下脸,一闪而过的羞涩,等再次抬起头时,漾起的笑,就如外头绿荫间洒落下的阳光般暖。
“是啊,她最喜欢这个了。”
裳裳那丫头最爱吃这里的法式水果软糖。他们幼儿园时,这间店刚开,母亲们都很喜欢,常牵着孩子来这喝下午茶。
她出生起就被爷爷奶奶捧在膝上宠,什么都要塞进嘴里,吃得胖嘟嘟,比同龄小孩圆了好几圈。
卓妈妈不得不下达女儿的“禁口令”,每次只准她吃两颗软糖。
裳裳嘴馋,吵得哇哇大哭,还赖在地上不肯起来。那时,应远常把自己那几块偷偷塞到卓裳嘴里。如果问五岁的小远这样做的理由,他会别扭地跺着脚说:“因为她一直哭、一直哭,吵死了!”
裳裳就是这样被他给宠坏了,每次被喂得像仓鼠似的,腮帮子鼓得满满的,一脸傻呼呼地笑。
其实,他很喜欢看她那样笑的样子。
賭(七)end
應遠忽然想起來。
那夜,卓裳身上那令他熟悉、著迷的甜味是什麼了。
是軟糖的甜。嬌豔的玫瑰蜜香,以及水果在舌尖激起的陣陣酸楚,交織出那青澀的酸甜——她沒變,卓裳始終還是那個天真、驕縱的可愛女孩。
變的人是他,他太軟弱了,越是喜歡的東西,反而越不敢去要,就連伸出手的勇氣也沒有。
應遠的指尖越過玻璃櫥窗。熱戀的男人,往往會陷入氾濫的浪漫,哪怕那只是剛開始的單戀——他看著那成堆砌起的糖,突然想起不久前看的童話電影:愚蠢自私的王子因為詛咒變成野獸,玻璃罩裡逐漸凋零的玫瑰,是他未曾愛過一個人的心。
他看得出神,彷彿自己正是那頭被囚禁的野獸。
店員將包裝好的派放在收銀檯前,「先生?」
「還有軟糖。」他抬起頭,露齒一笑,「請給我一盒。」
比起一束庸俗的玫瑰,幾克拉輕浮的寶石,這五顏六色的繽紛糖果,反而更能證明他對卓裳的心意。
他喜歡她,這二十幾年來,未曾奢望過地喜歡著她。
就算現在被卓裳拒絕了,他也不會放棄。
因為,他們還是朋友。
有這個藉口,他還是能待在離她最近的那個距離——只要,只要她與璞夏哥,有一點點的裂縫,那裡,便有他的容身位置。
提著紙袋,應遠推開門,外頭的陽光依舊絢爛。他知道,他很卑鄙,但利用他來試煉自己愛情的卓裳,難道就不狠毒嗎?
「裳裳?」應母輕推站在流理台前的她,「發呆呢。妳臉色不太好啊,可憐的孩子,工作很累吧?」
卓裳回過神,「不是啦,太久沒吃您的蒸排骨,光聞這味道,我就快流口水了。」她邊說,邊用力吸吸鼻子,淘氣的模樣惹得應母心花怒放。
「那以後妳常來,我多煮一點妳喜歡吃的。妳看妳,都瘦成這個樣子了,妳媽也真是的,沒幫妳補補身子。」
應母興高采烈地張羅著。梅子蒸排骨、珧柱燜節瓜、芙蓉蛋,砂鍋在爐上冒著熱煙,還有她最擅長的煲湯。
「遠那小子一定又溜去哪裡混了,都這個時間還沒給我回來。」
聽他媽媽叨唸的語氣,大概會以為應遠是個十幾歲的高中生吧?卓裳噗哧一笑。
應遠是個聽話的孩子。
卓裳裳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