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

    “约在哪？”

    “扬花。”

    “很急吗？”

    游樱敲着方向盘：“还行。”

    傅黎煦道：“枫树离扬花不远，不然先送你过去，我再开车回去。”

    游樱挑眉：“傅总不急？”

    又能自己开车了？

    “蛋糕化了就不好了。”

    蛋糕店装了两层，夹层里有冰袋和泡沫，不用担心运输途中蛋糕乱晃，也不用担心影响口感，更何况现在是冬天。

    不过既然傅黎煦这么说了，她也就不推辞了。坐他的车总比打车安全，而且方向盘在她手里，比较安心。

    导航提示还有十分钟到达目的地时，游樱停车和傅黎煦换了位置。

    她从包里掏出小的化妆包，仔仔细细补了妆，又把脚上的马丁靴换成高跟鞋，零零碎碎的东西通通放进大包里，自己只拿个手包。

    傅黎煦看她一眼，觉得自己活脱脱一个送公主赴宴的车夫。

    扬花别墅群开盘时的广告是富人尊享，整个小区只有别墅，安静私密。说起来和润水庭主打的别墅区一样，但是地段没选好，这实在是太偏了，也没什么风景。搞农家乐不如城西那几家果园；避寒避暑吧，郊区气温和市中心也差不了多少；要是改成游乐场，成本又抬高，总之没什么特色。富人是有钱，不是傻。楼盘空置好几年，开发商没法子了，从纯出售变成可租赁。这下地方偏僻就成了优点——动静再大都没人管。

    这儿本来也不叫扬花，是来玩的人多了，时常有模特外围出入，外边取‘水性杨花’的意思来讽刺她们。

    游樱远远看见一个路标，没有大门，更没有门卫盘查，就这么进了扬花。她给李修发了消息，两人共享位置，很快找到他们租的那一栋，周围空地停的车挺多，傅黎煦开不到过去，游樱在副驾已经能看到站在门口的李修，朝他挥了挥手。

    后座上摆着一个蛋糕，两个手提袋，一个大的开口包，扫一眼就知道都拎起来的样子不大好看。

    他道：“用不着的东西就先放车上吧。明天我带给你。”

    钥匙和手机都在手包里，剩下的是鞋和化妆品之类，傅黎煦应该用不着，也不会拿。

    游樱道：“谢谢傅总。”

    他点点头。

    李修已经走过来，他接过游樱手里的蛋糕和礼物，跟在她身边说着什么。

    她又恢复两手空空的状态，脊背挺直，身材修长，在零度的天气里露脚背也没有一丝瑟缩。

    傅黎煦心想：这才像公主嘛。

    扬花从布置场地到清洁一条龙服务，别墅内也相应做了一些改动。玄关处有两排对立衣柜，拉开柜门，里面细细分了几十个各带密码的小格子，刚够放下一人衣物。

    中央空调把这里调控的彷如夏初，游樱脱下大衣，自己设定了密码存起来。李修看到她穿着，愣了一下，然后道：“这边走。”

    打开这一道门，才算真正进了别墅里面。

    震天声浪涌来，镭射灯无死角转动，客厅中间偏北的位置有个小圆台，两男三女正站在那贴身热舞；东面有棵顶到天花板的大圣诞树，金铃叮叮当当晃着，树下摆了张桌子，几个人围在那玩桌游；沙发、地上，坐满了人，游樱几乎无处下脚。

    李修环视一周，没找到阮皓源，他对游樱道：“蛋糕我们买好了——你的蛋糕我放到厨房里去，单独留给皓源哥——这个，”他提起袋子：“是给皓源哥的么？”

    游樱道：“嗯！”

    音乐声太大，他们不得不扯着嗓子说话。

    李修问：“你是要自己送给他，还是跟我们的放一块——？”

    “放一块！”

    李修点点头：“你等我会！”

    他往圣诞树那边走，从树叶子上扯了只笔出来，在她的礼物袋上写了什么，然后放到树下，和那一堆礼物混在一起。他拍拍玩桌游的人的肩膀，说了几句话，然后才回来。

    李修道：“皓源哥喝了点酒！在楼上休息！我带你——”

    从人群里跌跌撞撞走出一个女孩儿，她拉着李修的手，就要把他从往人群里拽。

    游樱道：“哪间？我自己去。”

    “左拐第三——唔。”

    他已经被女孩子勾着脖子亲起来了。

    越往楼上去越安静，等她走到房门口，楼下的声响已经不太大了。

    李修让她过来的时候保密，说给阮皓源一个惊喜，她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好惊喜的，但被李修这么郑重期待，她竟然也有些紧张了。

    她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

    她等了会儿，又敲了敲。

    还是没有人。

    难道不在？

    她握住门把手扭动，是能开的。她刚打算开门看看，门就被由内而来的力道“啪”地一声骤然合上。

    是阮皓源的声音，游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于是她没走，也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