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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任迟看向任缓,见她穿得是秦彦之之前给她买的那条红裙子,本就
白的过分的皮肤被鲜亮的红色衬得尤其娇艳,那次初见之下却不觉得惊艳,竟是令
他心惊,红得像血一样的颜色,总让他想起多年前令他心如刀绞的那个雨夜。
他别开眼睛,轻声说,“舅舅家好像出了点事,妈过去看看。我买了菜,给
你做饭,晚上我给你过生日。”
任缓点点头。
太阳西斜,昏黄柔和夕阳将厨房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金辉中,洒在案板上的鸡
肉上,从任迟的眼角眉梢,到锋利的菜刀刀刃,都泛着一片烂漫的柔光。
他穿着一件粉色的围裙,专注得切着菜,任缓倚在厨房门口,听着菜刀切菜
的断断续续的声响,想象着此时的场景,露出淡淡微笑。
她想要的东西,也仅此而已。
处理好肉,任迟又开始揉面,他要给任缓做一碗长寿面,希望她这一生都平
安喜乐,无病无灾。
狭小的厨房里,只是轻轻一转身,就碰掉了砧板上没放稳的菜刀,刀掉下
来,刀背重重砸在脚背上,任迟反应不及,轻轻闷哼了一声。
任缓听见菜刀落地的声音,一惊之下就往任迟的方向快步走去,却不料高处
的柜门被任迟打开了还没来得及关上,她这一夺步直接撞上了柜门,痛得一屁股蹲
了下去,捂住了额头。
任迟顾不上别的,赶紧蹲下去看她的额头,幸亏没撞到柜门的尖角,但还是
破了皮,渗出血来,不多时就肿了一大块。
任缓红着眼睛,也不敢去揉,只是捂着头,小心得笑笑,“我没事的。”
她总是这样子,不喊疼,不叫苦,什么都藏着掖着,和小时候一样,也和他
一样。
任迟心疼得揪了起来,拨开她的手,小心翼翼得吹了口气,见她鼻尖和眼角
都泛着红,心颤了颤,起身关上柜子,把她扶起来去沙发上,拿着药箱过来,闷不
吭声得给她上了一点紫药水。
天色将暮,任迟看一眼墙上的钟,叮嘱她,“你好好坐着,等着吃饭。”
任迟其实下厨不多,唯有鸡丝面做的很好,很娴熟,尤其是,他会做以工艺
复杂著称的龙须面,从和面开始,到搓面、串面、拉面,每一步即使是做面的师傅
也要苦练许久,那细得像是丝线的面条,即使是现在的面馆,也大多会用机器做的
面条来替代,而不再继续着费时费力的人工拉面。
可是他会。
尽管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可是多年前也曾花了大功夫去练习,每一个动
作,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刻在脑海里,烂熟于心。
鸡肉用一点点盐和料酒腌制片刻,下锅煮熟,手撕成丝,用葱姜末酱油和鸡
汤拌好。
面下锅,水沸捞起,放入鸡汤中,洒上鸡丝和葱花,上桌。
任迟只做了一碗,端放在了桌上,任缓的面前。
“好香。”她情不自禁得感叹。
“比不上龙姑楼的,”任迟笑笑。
小时候,金雪梅和任群书两地分居,在任缓大概十岁的时候,金雪梅带着她
去福建看过一次任群书和任迟。他还记得,那是一个中午,他们一家四口坐在龙姑
姑楼,分别许久的一家四口有些局促,唯独任缓埋头吃一碗鸡丝龙须面吃得呼噜呼
噜,一个小小的人儿,竟然不知不觉吃了一整碗面,撑的要命了,还嚷嚷着再吃一
碗。
一向少年老成的任迟忍不住在饭桌上笑出声来。
那几日,十岁的任缓一到吃饭的时间就吵着要吃鸡丝面,即使后来长大了,
也时不时听她说起,念念不忘。
任缓用筷子小心翼翼得挑起几根放入嘴中,眼神忽然动了一下,“好吃,”她
说,然后一口接一口,不再说话,只是专注得吃面,她的神情那么认真,像是在吃
稀世奇珍,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
“比龙姑楼还好吃。。”任缓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