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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清脆悦耳的笑声,一直萦绕在耳旁,挥之不去。
罢罢罢,“唯闻佳人笑”便“唯闻佳人笑”,便题名“佳人笑”也好。
青衫秀才想通了这件事,于是慢下脚步,回头偷偷看了那转角处一眼,忽然有些期盼那笑声再从桥下传来。
然而那笑声与那人却如同做了场梦,如快速行船的扁舟一般,眨眼就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绿叶拂水过,轻舟杳无踪。碧波漾水湾,唯闻……唯闻佳人笑……
秀才舌尖微转,无声地喃喃着。他忽地释然一笑,离开的脚步更加从容坚定。
相逢何必曾相识,缘便是缘,如绿水行舟,一过了无痕。
而罪魁祸首的安晓晓此时正晃荡着两只白嫩嫩的脚丫子泡在水里,随行船划出一道水痕,然后消失在后方。
站在船头的老叟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笑看安晓晓幼稚的行为,道:“如今还未立夏,河水还凉着,姑娘此举有伤身体啊。”
“老伯所言极是。”安晓晓深以为然,赶紧把脚收回来。
弗雷德适时给她递来干净的布巾,温柔地笑道:“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安晓晓脸上一红,连忙接过布巾胡乱把脚擦干,又提起鞋快速套进去。
那划船的老叟哈哈笑道:“这位外乡人所知略少啊。以前在我们这里,姑娘家的脚无比珍贵,是不能轻易外露的,若是有人看了她的脚,那这位姑娘只能非他不嫁了。”
“后来这种不成文的规矩慢慢被废除了,姑娘家的脚由看不得变成了摸不得。所以啊,小伙子,这未出阁的姑娘家的脚,你是不能碰的。”
弗雷德先是茫然了一瞬,又细细理解了一番,才明白老叟的意思。他看向眼神四处乱飘故作不在意的安晓晓,歉意道:“抱歉,我不知道这些……”
“没事没事,我又没怪你。”安晓晓无所谓地摆摆手,玩笑道:“我的脚你想碰都碰不到呢。”
“哈哈,小丫头,这小伙子长得奇特了点,模样却真的俊,你这话可别扰了一池春水啊。”老叟哈哈大笑,眼神在两人身上暧昧地来回晃动,意有所指地道。
安晓晓打着哈哈,“老伯真会开玩笑,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叫我爹知道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丫头,你就仗着这个年轻人听不懂吧。”老叟是个聪明人,玩笑着说完这句话,便不再打趣二人。
弗雷德有心想问明白是什么意思,却见原本还说笑的两人突然沉默下来,他只好压下心里的疑问。
“走山过水行船易啊……我的个阿妹子唉……步难行……看不见哥哥的影啊……念的那个心泪流……”
老叟低沉沙哑的歌声缓缓传开,带着些许沧桑,有行人驻足看向水里缓缓穿行的船只,笑意深重。
“老伯,您这唱的是什么调子?”安晓晓晃着腿道。
老叟笑道:“是我以前老辈撑船人传下来的小调,说不清来头了。这青阳城里的撑船人都会这些小调,高兴了就唱上两句。”
老叟的话音刚落,不远处有一道相同曲调的歌声缓缓传来,在水面荡开。老叟眼睛一亮,道:“是小白撑船过来了,他可是我们这儿最年轻最有本事的撑船人了。”
最年轻最有本事?安晓晓想了想,有些好奇。听那婉转低沉的歌声愈来愈近,确实是年轻男子清朗响亮的声音,唱起这些吴侬小调,更显柔情款款。
安晓晓打趣道:“单听这歌声就得让多少女子心生期盼,我可得好好看看是何方高人能得老伯如此高看。”
“姑娘见过便知老朽所言非虚。”老叟摸摸胡须,卖起了关子。
安晓晓笑而不语,听那歌声缓缓靠近。
弗雷德笑道:“安,你可以告诉我这些歌唱的是什么?”
“大致就是讲一个女子喜欢上一个男子,而这个男人要离家远去,想要飞黄腾达,女子想着情郎不在身边,思念之情难以抑制,忍不住每天以泪洗面。”安晓晓眨眨眼,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狐狸。
弗雷德不明白她为何笑成这般模样,问道:“为什么她不跟着他的爱人去?”
“闺中女子还未嫁人,即便有了喜欢的人也不能跟着情郎私奔,这要是被知道了,女方的父母会颜面扫地的。”安晓晓解释道,忽然想到什么,问道:“福瑞,在你的家乡,可有喜欢你的姑娘在等你?”
“没有。”弗雷德的目光看向安晓晓,眼神温柔似水,“我很少待在我的家乡,从小我就跟着我的父亲游历各个国家。而且,在我们国家,互相喜欢的人是可以向家里说明在一起的,然后获得长辈们的祝福。”
“那你们国家在这方面很自由呢,像你这般模样生的好的男子,该是有许多女子争相喜欢的。”安晓晓啧啧叹道。
弗雷德轻声笑笑,“Pehaps!”
“快看,小白来了。”
前方的水面渐渐开阔,随着前进的水波缓缓荡开,从转角处行来一艘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