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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就只有沈圆还停留在过去。罢了,她一直因愧疚悔恨而不敢去坟头看望沈圆,如今,是时候去看一看了。
“晓儿,这个月底,便是你的生辰了吧?”
“是,晓儿是五月二十五的生辰。”安晓晓忽地想起什么,眸光一暗。
太后看出她的低落,拍拍她的手背道:“五月了,你进宫已有两月,如今天气日渐暖和,你可让尚衣房多替你裁几身衣裳,哀家已经让人过去说了一声。”
“嗯,多谢姑姑。”安晓晓掩去眼底的情绪,点头道,“对了姑姑,为何灼芳殿里的桃树到了这时节还不结果?”
“那些桃树只开花,从未结果。说来也奇怪,这桃树不结果也就算了,花期还比一般桃树长,也算是稀罕。原因如何,这宫里流传的说法多了去了,也不知哪个是真的。”太后笑道。
安晓晓想了想,眯眼笑道:“若要让它们结果,许是要等到发生一件旷世奇景的大事才行。”
“什么事堪称旷世奇景?”太后来了兴趣。
安晓晓眯着一只眼,故作高深地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也。”
“好丫头,学会装神弄鬼了。”太后在她脑门上敲了敲,故作嗔怪道。
安晓晓捂住脑袋,顺势往太后跟前凑了凑,“姑姑,您都把晓儿的脑门敲肿了。”
“你呀,是活该。”太后被逗得乐不可支,话是这么说,却还是担忧地掰开她的手看看到底肿没肿,见脑门上什么也没有,又是一指节敲下去。
“又耍贫!”
永宁宫中笑声不断,其乐融融。灼芳殿却显得极为冷清,桃红与甘棠在院子里相对而坐,左等右等没把安晓晓等回来,两人都很担忧。
直到太后身边的陈嬷嬷过来传话,两人才放下心来。在太后那里就好,只要不是出了别的事,其他的也就不足为虑了。
安晓晓在宫里又待了几日,直到身体好多了,才向皇上请旨回家。
“你要回家?”萧折晔把手里的奏折往案上一扔,抬眼看向站在下面的安晓晓。
安晓晓的眼神左瞧右瞧,时不时地从萧折晔身上掠过,就是不敢瞧他。听到他的话,她的视线猛地盯在他身上,带着点期期艾艾,让他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眼神?里面的羞涩腼腆是什么鬼?萧折晔被她看得坐立不安,忍不住站起身来,踱步到她面前。
“你有出宫令牌,为何还要多此一举?你就不怕朕不放你回去吗?”萧折晔侧身看着她,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这不是……”安晓晓话说到一半,又扭捏起来,满眼谄媚地看着他,“奴婢想出宫,就不回来了,因此舍不得皇上,才来跟皇上道个别。”
“道别?”萧折晔满心恶寒,那扭扭捏捏的表情看得他鸡皮疙瘩掉一地。
安晓晓立即肃起脸色,重重点头,“奴婢与皇上相处这么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皇上常去御兽园,与奴婢见面的次数数不胜数,总该有点情分在。也因为皇上,奴婢在皇宫遇见了那么多人,都对奴婢很好。可要出宫了,奴婢唯一舍不得的就是皇上。”
“皇上,你在奴婢心里是天,是地,是远方的太阳,是近前的火光。因为你,奴婢无时无刻不在盼望,只为与你见上一面。皇上,奴婢惟愿皇上诸事顺遂,无纷乱之扰心,无杂言之乱耳,余生无忧,唯盼君安。”
安晓晓说得那叫一个动情动心,语气真挚诚恳,慷慨激昂。脸上的表情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真诚得不能再真诚,心里却已经在唾弃自己真恶心。
萧折晔被她这一番“肺腑之言”说得嘴角抽搐,立在原地哑然半晌。一旁的刘公公已经开始捂着嘴偷笑,肩膀抖动得厉害。
“所以,你这是在向朕表白?”萧折晔按了按额头暴跳的青筋,扯着嘴角道。
嗯?表白?安晓晓一愣,她不是来表白的啊。难道是我刚才的话有哪里不对吗?这是李大海给她抄的词啊,她没背错啊。李大海说过,这些词可是表明真心的好词,绝对不会有人不被打动。恰好她就是要表明真心,让萧折晔知道自己一点都不记恨他,相反很感激他。
还不待安晓晓回过神来,萧折晔已经起身近前,弯下腰,两人之间距离极近,彼此的呼吸都能想闻。
他盯着她愣神的眼睛,嘴角带着些微弧度,薄唇轻启,声线撩人,“你这样的,朕看不上!”
“……”鼻尖的龙涎香那么近,眼前深黑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安晓晓看呆了,只觉得呼吸一紧,心脏砰砰直跳,竟然第一次觉得萧折晔真他么帅!可一听到他吐出的话,就气不打一出来。
可她不敢发作啊,这次她来是为了请旨出宫,然后离这个皇宫远远的。虽然不明白对方诡异的误会点在哪里,但若是此时惹怒对方,那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奴婢……”
“你的心意朕知道了,告退吧。”萧折晔看着眼前这张愣神发蠢的脸,皱了皱眉,直起身体退开了几步,摆摆手道。